最险的是只水鬼手抓住了个落单的渔妇。阿木见状,抓起最后个泳圈,拼命往渔妇身边游,海浪打得他东倒西歪,却在靠近时猛地将泳圈扔出,正好套住鬼手,渔妇抱着泳圈哭出声,被随后赶来的李长生拉上礁石,腿上的水纹已经消失,只剩圈淡淡的红痕。
日头偏西时,海面上的水泡渐渐平息。泳圈浮栏在浅滩漂着,金砂和朱砂的光还在闪,像道守护的屏障,水鬼手的煞气被挡在栏外,深海的青黑色水流渐渐退去,露出底下清澈的海水。渔民们捡回水里的泳圈,有的胶皮被抓出划痕,却还能充气,阿木正用胶水修补划痕,指尖沾着胶液,却把补丁粘得格外牢。
“这泳圈……比渔网还管用。”戏水的孩童抱着泳圈,上面的鱼纹被金光映得发亮,“套住那黑手,它就动不了,比啥符咒都实在!”
“滑物怕圈拦,邪祟怕浮栏。”李长生往泳圈里补气,让浮力更足,“就像桑田峪的水渠,怕泥鳅钻堤,就得用竹篾圈拦住,浮力托着,再滑也钻不出去。”
玄诚子走过来,罗盘的指针在泳圈栏上空平稳转动,针身的水痕全被蒸干:“焚天宫想用缠魂手拖人下水,却忘了海边的人,最懂‘借浮力护命’的理。这泳圈的光,不只是困住了鬼手,更是圈住了浅滩的安宁。”
赵将军让人把泳圈分发给赶海的渔民和戏水的孩童,说以后浅滩巡逻就得带着泳圈,“看哪个水鬼手还敢冒头,就用泳圈套住它的爪!”他拍着阿木的肩膀,笑得爽朗,“小师父扔泳圈的准头,比鱼叉还准!”
阿木抱着修好的泳圈,往浅滩扔了扔,泳圈在浪里起伏,却始终漂在水面。他突然觉得,这带着胶皮味和金砂光的泳圈,比任何锋利的兵器都让人安心。
李长生望着退潮的海岸线,泳圈浮栏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像无数个踏实的守护符。他知道,焚天宫想用缠魂手断了望海城的海路,却忘了这海边的人,早就把“借水之力护己”的法子刻进了日子里。
因为泳圈能浮能拦,金砂能镇能散,更有把“浮力当盾”的海边人,懂得用最实在的物件,挡住最深的邪祟。
阿木突然把泳圈往空中抛起,又稳稳接住,对着李长生笑:“师父,这圈能浮在水上,也能护着咱们!”
李长生笑着点头,海风吹起泳圈的麻绳,带着海水的咸和胶皮的淡香,像声温柔的守护。
风穿过望海城的浅滩,带着泳圈的浮力和金砂的暖意,像道踏实的屏障。守护望海城的海岸,靠的不只是坚固的防鲨网,更是这些能困住邪手的泳圈,和一颗颗懂得“以浮护生”的心。
战斗,仍在继续。而那些藏在深海里的水鬼手,终究敌不过这一圈圈漂在浪里的守护,敌不过这用胶皮和麻绳筑起的、带着海水味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