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恐怖的杀气,再也无法抑制地从他体内弥漫开来!
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都仿佛在这一刻,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玄境武者都心惊胆战的杀气,沈飞依旧无动于衷。
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他的神情,依旧淡漠如水。
仿佛那滔天的怒火和杀意,不过是拂过脸颊的一缕清风。
他,还在等!
全场,死寂!
那一道道幸灾乐祸的目光,就像是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在沈建国的身上,脸上,心上!
耻辱!
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他沈建国执掌沈家二十余年,在晋城,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沈家主”?
什么时候他受过这等当众被忤逆的羞辱?!
还是被他最看不起,视作家族污点的废物儿子!
“好……很好!”
沈建国那僵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收了回来,攥成了拳头,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脆响。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下那道笔直的背影,眼中的杀意,几乎快要凝为实质!
这个逆子!
这个孽种!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这么做?!
他难道就不怕死吗?!
恐怖的威压,如同海啸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从沈建国身上席卷而出,朝着沈飞的方向碾压而去!
天境后期的强者一怒,天地变色!
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变得粘稠而压抑。
无数宾客脸色煞白,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地压在自己的心头!
他们毫不怀疑,若是这股威压是冲着他们来的,恐怕当场就会被压得筋骨寸断,吐血重伤!
然而……
在那威压风暴最中心的沈飞,却依旧……
一动不动!
他就那么站着,身姿挺拔如枪,脊梁刚直如山,仿佛那足以压垮玄境武者的恐怖威压,对他而言。
真的就只是拂面的清风,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未能吹动分毫!
这一幕,让沈建国的瞳孔骤然一缩!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这个废物,什么时候……能无视自己的威压了?!
就算他这五年在北境战场那等茹毛饮血的地方,侥幸突破到了凡境,甚至地境……
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地抵挡自己的天境威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沈建国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从他身边快步走了下去。
是江薇芸!
作为沈建国的枕边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丈夫的脾气!
她看出来了,沈建国是真的动了杀心!
不行!
绝对不能让沈建国在这里动手!
今天沈家的脸已经丢得够多了!
要是再上演一出“家主当众格杀亲子”的戏码,那他们沈家,就不是沦为晋城笑柄那么简单了,而是会成为整个华夏上流圈子里,一个永远都洗刷不掉的污点和丑闻!
更何况……
今天这场宴会的最终目的还没有达成!
这个废物还有大用!
决不能就这么死了!
想到这里,江薇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和决绝。
她快步穿过人群,在一道道或是同情,或是讥讽,或是看好戏的目光注视下,径直走到了沈飞的身边。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在这死寂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飞。”
江薇芸停在了沈飞的身侧,她没有看沈飞,而是和他一样,目光平视着前方,但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却带着刺骨的冰冷和怨毒。
“我不管你这五年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也不管你现在是在发什么疯。”
“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立刻,马上,给我滚上台去!”
“把你该说的话,都给我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否则……”
说到这里,江薇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得意的冷笑,她微微侧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阴测测地说道:
“你那个贱人妈,和你爸手里那张能救她命的古方,可就……不一定能安然无恙了!”
“我听说,三尸脑神丹发作起来,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整个人会像蛆虫一样在地上扭曲爬行,最后七窍流血,活活疼死……”
“你说,我要是现在就让你爸把那张古方给撕了,你那个躺在床上等死的妈,她……还能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