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检查出来没有呢?”蒋超黑着脸话赶话。
“如果真的没有,你的检查费和你父亲的医药费,我来出。”
听她说出这样的话,邹品月不认同地夹紧眉头。
金蕴不慌不忙地眨一下眼:“你就直接挂邹医生的号,让邹医生给你开检查单,明后天就能看到检查结果了。”
蒋超儿子不怒反笑:“你输定了。”
挑挑眉,金蕴浑不在意。
送走了蒋超儿子,护士松了一口气,装着满肚子的问题出去忙被耽误的工作去了。
邹品月不认同地看着金蕴:“你不该和病人这么冲突。”
冲突了吗?
金蕴愣了一愣,并不认同,但也没有反驳邹品月:“我记住了。我去给蒋超施针。”
提到蒋超,邹品月马上转移了注意力:“病人高热不退,人是昏睡状态,熬好的中药要怎么喂下去?给他插个胃管?”
“我用了雄黄、鸡子、吴茱萸等,下了猛药。这个药喝下去,他会上吐下泻,让护士们做好准备。我会尽量让他在服药前醒来,自己喝。”想了想,金蕴补充道,“最好给他单独安排一间病房。不然同病房的病患万一沾染了虫卵……”
急诊科的床位非常紧张,但好在蒋超在的病房本就是个两人间,另一个病人紧急处理后转去了相应科室的住院部,护士们没有再安排别的病人住进来。
病人和家属们开始不理解,有些急症的病人在走廊的车床上躺着,病人家属在一旁急得发脾气。
蒋超的儿子蒋天涯得到消息的时候,和面前的人笑了一笑:“瞧,这不就对我家老头上心了?”
如果金蕴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带着商业机密跑去了酷迈,给了许唐致命一击的景淮。
景淮笑而不语。
蒋超:“我要盯着我家老头,那些事情,你自己处理吧。”
景淮:“好。”
蒋超踩着得意的脚步走到病房外,看到许多人围在病房门口,直觉不好,几步过去挤开人群,看到原本因为高热而躺在病床上的人正趴在床头哇哇地吐。
急步走进来,他一把推开金蕴:“你这个庸医!做了什么?!”
知道外面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因为蒋超的呕吐而消了要进来用个病床的念头,金蕴放心地专心收针消毒,没提防蒋超突然回来,对自己出手,腰在病床的护栏上狠狠一撞,银针扎穿了手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做什么?”邹品月扶住金蕴,脾气也上来了,“你自己看病人吐出来的是什么!”
“能是什么?我家老头之前就上吐下泻,好不容易好了,到你们这里,又让他吐,他都没吃多少东西,除了酸水还能吐什么?”蒋天涯气不打一处来,连忙过去给蒋超拍背,“爸,我马上就给你安排换医院。”
“有虫!那虫会动!”病房有人喊了一声。
蒋天涯愣了一愣,看向从蒋超手里接过的痰盂,里面有一团绕成乱麻的细绳一样的东西,自己老爹嘴里还正吐着,有一条长长的蛇形的东西悬在空中打着转。
想说什么,还不等说出来,蒋天涯马上对着痰盂也呕了出来。
邹品月松半口气,把金蕴扶正:“行了,你下班了,回去吧。”
“啊?还没到时间。”金蕴懵了。
“别傻了,你都受伤了。回去,孙院长那里,我去说。这里交给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持有怀疑态度,现在,看到金蕴真的让病人降了体温醒来吃了药,还吐出这么多寄生虫出来,邹品月福至心灵,“你这得算工伤,回头让孙院长给你休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还有你这腰,一会儿去看一下。”
“什么都瞒不过你。”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金蕴也没有再拒绝。
被才给病人用过没来得及消好毒的银针扎了,她自然要给自己做全套检查,邹品月这里也默默地在检查单上加开了一些关于传染性疾病的项目。
她的腰确定受了伤,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她的心理作用,总觉得撞到的地方,就是当初被针插进去的地方,拍了个片,没有伤到骨,倒是有些拉伤,积了些淤血,就回去趴着用冰敷了。
受伤24至48小时之后,再改热敷。
经历过年那一场,许源和花妍两个人没分开,反倒感情更进一步,搬到了一起,金蕴的东西也就都搬到了梧桐路和芙蓉路。
梧桐路离医院更近,所以,金蕴大多数时候住在梧桐路,这次受伤,要护理一下腰,索性就住到了芙蓉路,让陈姨帮一把,省得让花妍跑来跑去。
比起养伤,金蕴觉得自己更需要好好睡一觉,在急诊科的日子,好像永远也睡不饱。
等一觉睡醒,她觉得自己又可以了,正准备去跟上邹品月的脚步,收到医院让她休息半个月的通知,连门诊都让她停一停,薪水不减。
没多想,她立刻就让自己投入复习之中。
去年年底心理学的期末考试,她有几门缺考,正好过几天就要补考了!
等到考完,半个月的休息时间刚好结束,她回到芙蓉路,看到门口停着的几辆瞧着还不错的车,大门敞开着,思量着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正在这时,陈姨探头出来,看到了她:“金小姐地回来了!他们可算等着你了,都等了你大半个上午了。”
金蕴不禁疑惑:“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