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实话实说。他确实没有跟她求过婚t啊，也没有说过什么类似求婚的话。
安婷还不放过，“那就是你想结婚了？”
果然彼此了解太透彻是没有办法套话的，白棠只能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说一遍。
“反正就是因为这个必须要先把证领一下。”
安婷听完之后简单回答了一个哦。
“哦是什么意思？”白棠追问。
安婷：“你和关闻西跟我和奚怀谷不一样。”
都是青梅竹马，都比她们大七岁，白棠：“怎么不一样了？”
“你们俩异地过吗？你们俩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关闻西永远在你身边吧。你们俩有经济压力吗？你们俩都富得流油了好吧。还有你们父母双方都同意，家长都祝福呀。可我们俩不是，我爸妈和他爸妈谈崩了。”
说完那么一大段话之后安婷长叹一口气。
“所以我提分手是及时止损。最起码是在这段感情还算美好的时候停下的。”
挂了电话，白棠细细对比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了不跟关闻西领证的理由。
临睡前跟孙娆发了个微信说了一声，收到了同意的回复。
周一早上，白棠跟公司请了假，和关闻西一起去民政局领证。
路上两人也没什么话题可聊，白棠脑袋歪在车窗边，一会儿叹息一声。
不是捏捏左眼皮，就是按按右眼皮，最后又忽然坐正，双手合十祈祷着什么。
关闻西余光看她一眼：“干嘛呢？”
白棠捂着右眼，“我这眼皮一直跳，得祈祷一下，祈祷爷爷明天的手术能成功，我这次诚心诚意，牺牲可太大了。”
关闻西骨节分明的手把着方向盘，“做了多大的牺牲？”
“沦落成已婚妇女的牺牲，还不够大？”
白棠摇头叹惋着，“我可是失去了整片森林的鸟语花香，浩瀚星空下的灿烂辉煌，广阔无垠的自由自在。”
关闻西嘴角抽搐，哭笑不得。
白棠回头看看关闻西，眼神里带了点同情，“不过你牺牲也挺大的，因为我爷爷手术，你也失去了去外面捏蝶品花的资格，成了有妇之夫。”
“不过没关系，你反正都一把年纪了，也不亏。”
关闻西知道她紧张，懒得计较，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还放了首《我们结婚吧》。
“……
像朋友像恋人像情人
是那么自然
我的心我的情我的泪
就从今天起
带上过去和未来就现在
要与你交换
我们结婚吧
……”
——《我们结婚吧》作词丁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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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什么特殊节日，领证的人没想象中那么多，一切流程都很顺利。
从民政局出来，白棠重新坐上关闻西的车，两人准备拿着结婚证去给老爷子看。
她忽而问：“我们之前算男女朋友，如今领了证。那待会儿见到爷爷，在提到对方时，称呼上是要改口了吗？”
“比如呢？”关闻西微微擡眉，“你要改口叫我什么？”
白棠嘴角微抽，忽然懊恼自己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以前都是意识不清的时候喊，现在怎么喊？
偏偏关闻西似不打算随意揭过，见她不吭声，又道：“你叫不出口怎么行，不然去医院之前，我们在这儿先练习一下，叫顺口了再过去？”
白棠系上安全带，佯装淡定地催他：“还是先去吧，今天主要是让爷爷看结婚证，再晚点他老人家该着急了。”
不慌不忙，关闻西含情脉脉地说：“白棠，今天是1月29。”
白棠翻了翻结婚证上面的登记日期还真是2022年1月29。
“这么巧啊？是我生日诶。”
惊喜还没有一秒钟，白棠的眉毛就拧了起来。
“那我以后岂不是很亏，生日和结婚纪念日是同一天，那我岂不是少了一份礼物嘛？”
看着她那孩子气的表现，关闻西笑侃，“我什么时候少过你的礼物？”
随即白棠便伸出手，“那我的礼物呢？”
男人的手复上她的手，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还有什么生日礼物比我这个人更有性价比？”
白棠并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眉眼低垂，嘴角抑制不住扬起，“你少臭美了！去年的礼物都比今年的有新意。”
一提起去年的那个礼物白棠忍不住好奇，“那个秋千木雕你做了多久呀？还有，你为什么要送我一个愿望呀？也不怕我狮子大张口。”
“也没做多久，熬了几个通宵而已。”关闻西有条不紊地发动车子，“挑了好长时间的礼物，发现能送的都送过了。”
至于狮子大张口，他巴不得她能要个他给不起的。
“你都不知道，你这个愿望让我纠结了多久？”
“纠结什么？”
“纠结怎么用了它？”
每次想用的时候，她都会在心里默念：克制克制，那是一张王牌，不能随意用掉。
最克制不住的时候大概就是当初攻克他，总是被他那一嘴的道德规矩噎住。差一点就拿出来要用了，没想到他突然妥协了。
不过这些天，她又想到了那个愿望的新用处。
车子缓缓驶向主路，车速不快，堵车时遇到有人加塞，超车，关闻西一反常态，笑眯眯地说：“勿以快慢论英雄，安全驾驶最光荣。”
医院门口想开快是不可能的。
走走停停间，关闻西已不复刚才的轻松，眉眼间的神情正仔细考量着什么。
白棠猜测难道是爷爷的病情有了变故？还是表哥刻意隐藏没告诉她全部的实情？
车子倒进了停车位，熄火，才听见他说：“我不希望那个愿望用在我们分开的时候。”
杏眼瞬间圆睁，在昏暗的车厢眼里如同有碎钻闪烁，解着安全带的手握拳，白皙的关节透出一种紧张和惊讶的情绪，想要呼吸却发现短暂缺氧。
白棠瞬间低头去解安全扣，打开车门的瞬间丢了句，“胡思乱想。”然后脚下生风，直奔电梯。
盯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关闻西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