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闻西松开她,白棠迅速坐到旁边的座位,如释重负。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个眼镜盒,正要放进储物箱里。
白棠惊奇,“你怎么车上还放眼镜啊?”
关闻西有轻度近视,没到需要配眼镜的地步。
关闻西白皙指节把玩着眼镜盒,“有时候休息不好,看东西会重影,得带一下眼镜。”
最近好像很流行金丝眼镜的变装,白棠在抖音上一连给好几个男人点了赞。
关闻西把眼镜重新戴上,给她看:“好看吗?”
他似乎挺有兴致。
白棠摸着下巴认真打量他。
半天后,她评价:“戴眼镜的时候,像斯文败类。”
关闻西摘下来,充满求知欲:“那不戴的时候呢?”
白棠:“不戴就不斯文了呗,只剩下——”
她挑衅地扬眉,缓慢吐出两个字,“t败、类!”
“败、类?”关闻西也一字一顿,仔细品酌着她的话。
他修长的手轻微扯了下衣领,深沉的眸底藏着几分暗涌,高大英挺的身体微微僵硬。
车厢密闭,两人都没说话,气氛诡异般开始沉默。
关闻西中途接到闻歌的电话,车子掉头,回了关家。
刚进门,大手自动揽住了她的腰。
白棠有些紧张,脖子向后仰了仰,只是躯干动作却极为诚实地贴紧了他。
关闻西眉眼间有浅淡的笑意,他勾唇,随即低头亲吻她。
白棠下意识躲避,亲到了眼睛。
除非参加宴会等需要争奇斗艳的场合,白棠一般很少化全妆,一般都是隔离防晒以后拍一点点的气垫,打上散粉,涂一款不太打眼的口红。
今天也是如此。
她被他的动作整笑了,睁开一只没有被亲着的眼睛,小声地说,“有粉底液在上面哦,会不会中毒?”
关闻西被她逗笑,很快地伸手握住她的颈脖,低头含住她似乎是涂了润唇膏的,亮晶晶的唇。
是很浅很浅的山茶花气息,尝进嘴里便像蜡烛熔化之后的味道,关闻西舔了舔她的唇后长驱直入地勾着她的舌亲吻,白棠没多久就细声哼哼着换气,靠在他的怀里仰着头任由他的唇舌肆虐自己的口腔。
葱白的指尖紧紧地绞住他肩上平滑的布料,抱着他的腰的手臂也没了力气,软绵绵地摔落到沙发上,白棠晕乎乎地把手举上来想要抱住他的颈脖,却被关闻西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指强势地挤进她的指缝里,和她十指交扣,然后压到了沙发上。
白棠躺在他的身下,呼吸逐渐有些艰难,只是害怕被家里长辈发现的想法在脑海里一瞬地闪过,她立刻吓得一激灵,睁大眼睛呜咽着推了推他的肩膀。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关闻西低低笑了两声才松开她的唇,“我爸妈在楼上。”
可是万一下来了怎么办!
她瞪着面前的男人,“都在家呢!”
“不会下来的,”关闻西又逗她,“待会去哪个房间睡?”
笑着给她整理了一下刚扭乱的头发,白棠的发色在最近一直都是原生的黑色,她的发量多,又顺滑润泽,每次和她接吻过后,那些细密的长发都会被弄得有些乱糟糟的感觉。
白棠被问住了,她和关闻西有段时间没那啥了,但要她自己说要和他睡,好像又被套路了一样。
她自然不肯自己跳进他话语的圈套里,扬着下巴轻声哼,“再说吧。”
关闻西无声失笑,摸了摸她的脸,伸手拉住她,牵着她的手往楼梯走,“先去洗澡。”
白棠挣开了她的手,伸出手臂,“保持距离!”
想想好像又有些欲盖弥彰,以前自己和关闻西没什么的时候,也没有保持过距离。于是她又蹭回关闻西的身侧,小声嘟囔,“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关闻西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又不是搞地下情?
白棠晚上洗过澡果然还是跑到他的房间来,头发还湿答答地垂在背后,脸上和身体上已经抹过护肤品,关闻西一开门便闻到她新换的身体乳那股苦杏仁和白茶的味道。
她趴在他的腿上让他给自己吹着头发,关闻西关掉吹风机后白棠就顺势坐到了他的怀里,有些好奇地问,“你今天怎么知道姑姑他们不会下来?”
“不知道。”关闻西见她好奇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戳住她的梨涡,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客厅说的话,淡声道,“刚才是随口一说。”
白棠一下子便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坐直起来,下一秒又被关闻西按回他的腿上。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手下都是他常年健身锻炼出来的肌肉。
原本只是想发泄一下脾气的人瞬间就不愿意把手拿开,手感是真好,嘴上还不忘记讨伐他,“你不知道你还亲我!要是被……”
似乎是觉得她有些聒噪,关闻西低头寻她的唇亲了下,白棠果然一下子便噤了声。
他抓住在自己胸口上乱摸的手捏在掌心里,侧头亲了亲她细皮嫩肉的掌心,低声笑道:“怕什么呢?”
怀里的人低着头不知在望着什么,侧脸颊因为有些气愤而看起来鼓鼓的,快速扑闪着的睫毛浓密又卷翘,漆黑地上下眨动着。
听见他这么问,白棠擡起头来看着他眨了眨眼。
“不怕。”她否认,是关闻西意料之中的答案,“就是,不好意思嘛。”
白棠窝在关闻西怀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已经是后话了,关闻西听见时眉心狠狠一跳,后知后觉地发觉过来被自己忽略掉的一些事情。
当下关闻西听见小姑娘软软的声音,倒也没有再逗她,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即掐着她的腰把人放到了床上,眉眼戏谑,“败,类……想做坏事了。”
!!!
白棠一骨碌地就爬起来,嘴巴比脑子更快速地张嘴,不满地喊,“狗男人,小气鬼!”
刚说完就见到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和以往白棠做了错事儿准备要训她的表情一模一样。
惯会看脸色撒娇卖乖的人立刻跪在床上走了几步,又理所应当地坐回关闻西的腿上,搂住他的颈脖,把脸贴过去蹭了两下,和小猫蹭主人似的,“闻西哥哥~”
“嗯。”关闻西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腰让她坐好,从鼻子里不紧不慢地哼了个调表示自己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