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没反应,关闻西笑道,“要我喂吗?”
白棠立即摇头,从床上坐起去接他手中的杯子,他却不松手,白棠疑惑地擡头看他。
“对不起。”
他眼底温柔,带有心疼与自责。
白棠懂他的意思,但也不回应。
想到让自己嗓子哑的画面,不提最好。
白棠就着关闻西的手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嗓子渴得t厉害,她喝得匆忙,几滴水从嘴角流下来。
“慢点,别着急。”关闻西擡手抹去她唇边的水渍,留下一层属于他指腹的温度。
明明轻柔,却好像带着电流。
之前在花市看的那几篇训诫文,些许字句浮现脑中。
摇摇头,赶紧甩出来。
白棠睡了太久,房间窗帘拉着,室内光线昏暗,她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错乱,哑着嗓子问,“现在几点了?”
“十三点十六,还要睡吗?”关闻西放下杯子,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居然睡到了下午,白棠摇摇头,呆呆地看着关闻西。
她这副脆弱的模样让关闻西心疼,他摸了摸她的头,声音轻柔,“厨房有粥,我去盛一碗。”
他转身就要走,白棠拉住他的手腕,手指摸到他的脉搏,感受一下一下的跳动与血液的流淌。
白棠继续摇头,仰着头看他,目光直白炙热。
“怎么了?”关闻西察觉她现在有些格外的黏人,一时间眼神更柔,将人拉近,摸着她的头发,轻抚她的背,“很难受吗?”
少女的肩背单薄柔弱,也不知道吃的肉都长到哪里去了,紧接着他一僵,两团柔软贴上小腹。
“嗯。”白棠应一声,手臂环住他的腰,脸在他胸口撒娇似的蹭了蹭,感受他的温度气息。
关闻西拉过被子帮她盖上,“再躺会儿吧。”
“不盖了。”她的声音埋在衣服里又闷又哑,“你身上很热。”
家居服材质柔软舒适,布料底下是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在轻微起伏,他的胳膊搭在白棠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安抚她。
什么时候再躺下睡着的,白棠也记不清了,直到傍晚才又迷迷糊糊醒过来,出了一身汗,身体舒服很多。
余光里瞥见男人侧躺在自己旁边,她翻过身与他面对面,瞧见他只揶了被子一角盖住肚子。
眼睛闭着,睫毛很长,落下一点阴影在眼下,嘴唇抿成一条线,安静如散落的月光,整个人看起来丝毫不可侵犯。
与昨晚,反差巨大。
白棠嘀咕:“欺骗性太强。”
睫毛轻颤,他缓缓睁开眼,眼神还带着一点迷茫,与白棠对视,看见她嘴角含笑,随即也笑。
“不睡了?”
“嗯。”白棠掀了被子将他盖住,整个人钻进他怀里。
关闻西掀开被子,“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帮你热点粥。”
他陡然抽离,白棠意识到什么,轻笑着也掀开了被子。
身上都是黏腻的汗,白棠想洗澡但人又犯懒,索性只洗了把脸用毛巾擦了擦,下楼。
关闻西在厨房热粥,“怎么下来了?”
“躺太久了,起来活动活动。”白棠凑到关闻西旁边,探着脑袋看他忙碌。
他洗好碗,盛好粥,放在餐桌上,“吃吧。”
“就这个啊……”饿了一天且生着病,白棠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这清清淡淡干干净净的白粥看着也着实是太过乏味,不免有些失望。
关闻西失笑,“没来得及做,家里也没有小咸菜了。”
白棠捧着碗去了餐厅,埋头扒拉时瞥见关闻西开了一罐肉松递过来,顿时眼睛一亮。
寡淡的白粥瞬间有了滋味。
“盯着我做什么?”白棠喝完粥擡头,正好对上关闻西的视线。
漆黑的眼珠转一圈,不知道他又憋着什么坏。
“又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关闻西有点莫名。
白棠一手撑着下巴看他,“你不会丧心病狂到欺负一个病人吧。”
坐直身子,皱眉,接着控诉,“那是禽兽!”
“拐着弯骂我呢?”
“拉钩,最近不准……那什么。”白棠伸出手与他做约定
关闻西勾住她的小手指,将人拉近,“我求饶,昨晚输得心服口服。”
突然靠近的距离,让白棠跌入一片炙热的海,心口又重重一跳,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的对视。
仿佛要将她吃干抹净,刺激有期待的感觉。
从耳根开始发热,舌头酥麻,说的话也乱七八糟,“我们……我们说好了,你不可以耍赖的。”
“当然不会。”
餐厅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是柔和的暖黄色,将关闻西整个人衬得更温柔,他眼睛里有细碎的光点,宛如星光洒在静谧的海。
这样的眼神白棠见过太多次,但此刻竟觉得那是甜蜜却会夺她意思的蛊。
只能闪躲着看向他们还勾在一起的手指。
指节抵着对方的,仅这一点点连结。
她观察他们手的大小,关闻西的手指和掌心都要比她的大很多,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手背上的血管纹路微微凸起。
是熟悉的,但不熟悉的是她自己的心境。
渴望被他永远烙印的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