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坐落西郊,闹中取静的中式园林,内部建筑改建过,外围道路因为地形限制很难拓宽,车辆行驶不方便,但别有一番清幽意境。
车子停在树影下,光线昏暗,氛围静谧。
忽然后座车门打开,关闻西上了车坐在身旁,紧接着司机上车,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白棠转头看他,动了动唇没开口,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行驶路径与以往不同,挑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小道,不堵车,但车速慢。
两人一路没说话,车厢内静悄悄的,玫瑰甜香混合着乌木沉香,淡淡弥漫开,时间仿佛静止。
关闻西背靠座椅姿态放松,两条长腿微微岔开,大腿健壮的肌肉将西裤绷出好看的线条,到了膝盖利落折弯下去,裤腿烟筒般挺括,裤缝笔直锋利,
每个细节都是精英人士该有的模样。
他闭目养神,大手舒展地搁在膝头,指节白皙修长,指甲光滑圆润,有一下没一下点在膝盖骨上,随着车辆的行驶转弯,长腿靠向她身侧,与她轻轻碰触。
白棠的心陡然乱了,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早上那个梦,梦里就是这双腿跪在她身体两侧,……还狠狠了她。
身体窜起一股火,好像不受控制地往外冒水,难耐地挪动身子,呼吸更为急促,在安静的车厢内十分明显。
关闻西缓缓睁开眼,靠过来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他身形高大,只是挺直了背脊,整个人就轻易罩住了她。
白棠往后退,不敢看他。
“嗯?”他靠得更近了些,发出的声音也像是闷哼。
她后背密密匝匝冒起鸡皮疙瘩,浑身哪儿都不对劲,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贴车窗更近了些,摇摇头没说话。
关闻西忽然笑了声,声音低沉,十足魅惑,又问,“躲我?”
无形压迫正从四面八方而来,脑子轰一声,她回:“你现在像个坏哥哥。”
白棠的重点是‘坏’,她正感受他无形的侵略。
关闻西听得重点在‘哥哥’。
——她的“忠心”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恋,或者只是延续小时候对大哥哥的那种崇拜呢?
——当结果揭晓时,一切并不是你期待的那样。
乔颜的话如附骨之疽,缠绕不去。
关闻西苦笑。他胸怀丘豁,举手间轻易翻云覆雨,未了却败在一个女人暧昧不明的思绪里。
乔颜的几句笑语,如愿摆了他一道,她倘若知道了,一定得意得不得了吧?
“唉!”
关闻西也靠窗挪了挪,两人之间隔了一大段距离。
空气中有淡淡的乌木沉香,是让人安心的香味。
白棠心里忽然没那么乱了,轻声喊:“关闻西。”
关闻西没说话,叩着车窗玻璃,发出轻微响声。
白棠又喊了一声。
他声线喑哑,“你和黎凡经常见面?”
白棠探身上前,试着对上关闻西的视线,低眉顺眼,一双小手轻轻搭上他的膝头,“你说的,我可以和他来往的。”
关闻西眼尾抽动,脸上有情绪,但很快克制下来。靠向椅背,擡手松了松领带,不慌不忙解开领口两粒扣,对她的话没有半点回应。
白棠终于意识到不对,擡脸望向他,“关闻西,我和黎凡见面都有第三人在场的。”
他的唇角轻轻勾起,“关闻西倒是叫得顺口。”
言下之意,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关闻西笑出声,“怎么不叫我‘闻西哥’了?”
白棠微微张开嘴,一时无言以对,总不能说,我对你图谋不轨,早就不把你当哥哥了。
可,又不得不往下说,“我这是从称呼上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不是你说的嘛,哥哥妹妹到了某一阶段就会生疏?”
目光定在她脸上,关闻西身上的气息与以往不同,像是胸有成算,也像是攻城略地。
“拉近距离,只从称呼上可不大行。”
他从容地坐着,双腿微微岔开,手握成拳搁在膝头,高大身躯像一座沉默稳固的山,轮廓英俊锋利,略擡起坚毅的下巴。
他的唇并不薄,唇峰利落,下唇有厚度,笑时有□□感,说话时又很稳重,唇瓣轻轻动了动,声音低而沉,他说:“坐上来。”
白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关闻西不再重复,眼神锐利,直直看向她。
白棠呼吸都乱了,以t为是自己听错,或许他说的是“坐过来”。
关闻西没有给她犹豫反悔的机会,握住她的腕子一拉一拽,将她拉到怀里,跌坐到他腿上。
他的胸膛坚硬温热,心跳有力而沉稳,穿透衣料的阻隔,一下又一下打在她身上。
白棠几乎本能地挣脱着,原本平整的西裤因她的动作,起了混乱的褶。
温热大掌抚上她的腰,停在腰际缓缓揉弄,将柔软腰肢牢牢握进掌心。
她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关闻西不动声色,像已经得手的猎人,要将她吞吃入腹,却不着急吃,要在开餐前最后一刻,享受猎物的颤抖,享受胜利的醇香滋味。
酥麻感从腰间流窜至尾骨,又从脊梁骨冲上头顶,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白棠浑身颤栗,内心升起某种恐慌,还有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