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凌晨时分,空阔的道路上只有零星几辆车驶过,跑车自下了环城高速后一阵飞驰,不过半个多小时便抵达了琼大。
后车座里,高扬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助理传过来的数据,上面是关于盈迅投资最近几年的投资案。
跑车突然减速行驶停靠在路边的刹那,腿上安放着的笔记本为之都颤动了一下。高扬这才将目光从暗光的屏幕上挪开。
司机偏头向后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高扬竖起了食指,放在唇边。
让他安静的动作。
司机了然的转头,只是脑海中却是刚刚无意中扫过的那一幕,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把头歪在小高总的肩上,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大半,似乎是睡熟了。
不待高扬再次出言指示,司机熟门熟路的打开了车门,轻手轻脚的从一侧下车,下车后又体贴的将车门再次阖上,方才去了一边的二十四小时开放的便利店里候着。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小高总虽然不太喜欢搞车-震,但他当司机这五六年来总还是遇到过那么几次的。
高扬看他这“鬼鬼祟祟”的动作不免好笑,可心里却又真被勾出了几分心猿意马。
将腿上的笔记本电脑轻轻的放在一旁,高扬动作间甚至不敢挪动右肩分毫,他这样小心翼翼的举止大约是不想要将她惊醒,可是让她就这样靠在肩上睡着又能怎么样呢?
高扬说不清心里的念头,只能隐隐感觉到欲-望开始在心底翻涌焦灼。
当手边的束缚被搁置了,他却靠坐在舒适的椅背上,没有再动作,就只是静默无声的靠着。
车厢里很寂静,她连呼吸的声音都很细微,几不可闻。
如果不是能清晰的感受到肩膀上那带着淡淡体温的一小团,这个车里就好像是只有他一个人。
视线从散漫渐渐变得专注,他的目光最后牢牢地定在了前方的后视镜里。
街边的路灯光线很昏暗,车里的灯光被“懂事”的司机关掉了,他所能看见的只有她满头浓密的青丝,和发丝掩映下如玉般皎白的面颊。
呼吸不自觉间开始慢慢加重。
高扬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视线从后视镜里挪开,定格在了她的面庞上。
右肩僵硬的维持着原有的姿势,扭头的动作显得有点艰难,虽然很麻烦,但,好在她还安睡着。
伸出左手将她覆盖在眉眼间的发丝轻轻的拨开,高扬极尽温柔的将其勾在了脑后。温热的指腹顺着她精致的眉骨慢慢游走,划过细挺的鼻梁,而后,是小巧的唇珠。
高扬顿住了,探手在她的唇瓣上细细摩挲,冰凉的,细腻的触感,和周遭的肌肤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大抵是粗粝的指腹分辨不出来。
如是这般想着,他低头想要将自己的唇印上去。
低头的刹那,她的脑袋朝着另一边的方向歪了歪,高扬几乎是立刻便伸手将她细白的脖颈揽住了。
她像是已经醒了,在半睁着黝黑的眸子,高扬有片刻的惊慌失措,可她还是很安静很乖巧的倚靠在手臂上,他顿了几秒才凑近一看,发现原来那是她细密浓黑的睫毛。
两人隔得很近,她脸上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之间如同彼此交融。
他像是收到蛊惑般将唇轻轻的印在了她的眉间,有淡淡的香,甜蜜诱-人的味道。
从精致的眉眼间到她殷红的唇瓣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她还紧闭着眼眸,似无所觉。
她的唇很凉,与他的温热形成鲜明的反差,可这样的冰凉触碰上的刹那就像是滚油中突然被浇入了水花,沸腾到好似能燃烧。
高扬深吸一口气,再没有半分游移,径直将舌头沿着唇齿间的缝隙慢慢的探了进去。
她安睡着,也抵触着,牙关牢牢的阖上,不让人探入分毫。
伸手,高扬轻轻触碰上她的脖颈,来来回回的抚摸三两下,她瞬间便松了口。
趁虚而入,唇舌相触的那一刹那,高扬只觉得头皮都开始阵阵发麻,上佳的自制力再也难以抑制住心头翻涌焦灼的欲-望,他不复最初的轻柔,开始有些霸道的亲吻。
扫过她温柔的腔壁,冰凉的牙龈,最后吸吮住那柔软的一团,来来回回的舔舐。
她真的很青涩,就像是一张白纸,所有的一切都由他来描画,他是第一个在这上面勾勒出印迹的人,这样的念头闪过的瞬间,心口的激荡如同电击。
双臂紧紧地圈住她,高扬开始有些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触碰,吮住她的红唇将她压在松软的椅背上,不待有更多的动作,她已经嘤咛出声。
启眸,半张的眼眸中,三分迷惘,七分澄澈,带着稚童的纯真,又夹着青涩的妩媚,一个不查就能将人吸入那深深的漩涡。
高扬的唇舌还停留在她的口中,直到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眸,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她的唇边被刚才激烈的动作带出了一抹隐约的银丝,高扬看得动心,干脆俯身将那抹银丝色-情的舔咬入口。
感受到了她轻微的挣扎,唇齿间溢出的绵软腔调,高扬顿了几秒,径直伸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来了最后一个深吻。
有隐约的泣音从唇间传了出来。
他不再动作,松开她,沉声喊了一句,“从缘。”
他的声音低沉中夹杂着几分磁性,余韵未足的意味。
方从缘并没有擡头看他,也没有出声,探手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高扬怕她恼了,立马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紧紧地攥住,“方从缘。”
他又喊了一声,声音比刚才那一声大了不少,有些凌厉,又有些无奈。
他攥的很紧很紧,她根本挣脱不开,可还是试着去扭动手腕,想要解开束缚。
高扬看她不声不响的模样,心头难得有了几分异样,他稍微使力一拉,她本已探出轿厢的瘦弱身子又重新跌了回来。
有“嗵”的一声细微响动突然响起,她差点栽倒在轿厢里。
高扬耳尖的听到了那声响动,连忙低下头去看她,怕她磕着碰着了,入目却是她泪流满面的模样。
“好了,别哭了。”高扬轻声安慰道,将她从轿厢中抱起来,安放在了座椅上。
她没有吭声,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仍旧维持着那样的姿势。
双臂紧紧地环抱住瘦弱的肩膀,整个上半身都趴俯在了大腿上。
很不安,也很让人心疼。
“从缘。”高扬又低低的喊了一声,几不可闻的怜惜。
见她还是不搭理自己,他干脆伸手将她埋着的脑袋擡了起来。
睫眉深黛下,她的眼中还有着星星点点的水光,鼻尖隐隐发红,连唇珠都有种红透的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哭泣,还是因为刚才的亲吻……
哪怕她冷淡的面容几乎同深夜的寒峭相融,高扬也有种深深的心悸感,他凑了过去,还想再吻她,她却猛地别开了脸庞。
高扬看着她就像是在使小性子的模样,稚气而又天真,他登时朗笑出声,笑声在逼仄的轿厢里回荡。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方从缘却趁他不查,推开车门就跑了出去。
寂静的夜里,只有风吹树叶的飒飒声。
高扬紧跟着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跑到了转角的尽头。他快步追了上去,跑到了街角的岔路口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掏出手机给她拨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后却传来冰冷的机械音,提示着她关机了。
四下张望,都没有她熟悉的身影,高扬在原地静默了很久,直到司机找了过来,他才提步朝着轿车走去。
这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方从缘眼看着高扬离开后才从一旁的树荫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轻易就能得到的没有人会去珍惜,越是求而不得的,才越珍贵。
在学校附近随意找了家小旅馆对付了一晚,方从缘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开机。
手机里有七个未接来电,都是高扬打来的。
直到清晨才收到了一条短信:“从缘,在外要注意安全,记得来看杀马特。”
看到短信的时候,方从缘的心里有了然也有淡淡的失落,高扬还是没有主动开口。
也许,还需要一个契机。
到了大四的周末,学校里已经没课了,方从缘回寝室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后便收拾上专业书准备去图书馆备战。
保研的面试没有多少天了,她还得再认真准备准备。
看书的时候时光总是消磨的很快,似乎只是转眼间蔚蓝的天空就已经展露出夕阳。
方从缘正专注的看着笔试真题时,书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
她捞过手机看了眼,是高扬打来的。
方从缘思忖了片刻,等手机又震动了十几秒后方才镇定自若的接通。
“从缘?”电话那头是高扬熟悉的腔调,低沉中夹杂着几分磁性。
静默,方从缘将手机拿在耳边,一声不响,施施然的去了图书馆的楼道里接电话。
她一直不出声,高扬有些吃不准她的心情好坏,瞄了眼手机,她并没有挂断。
于是他又低声说道,“别生气了,昨天是我不对。”
有些讨好的意思。
如果有旁人在场,必然会大吃一惊。高扬虽说总是摆出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实则骨子里比谁都傲慢,要想真让他低头,很难。
“……”
依旧是沉默,如果不是听筒里隐约传过来的呼吸声,高扬甚至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我这人喝了酒就是容易犯浑。”不想引起她的厌恶与排斥,高扬开始冷静的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我想你可能误会我了。”她终于开口了,很清冷,不复以往的温柔。
害怕接下来说出的话被旁人听到,方从缘径直走到了楼道的尽头,眼见着周遭空无一人,她才又轻声说道,“昨天我陪Co去卫生间,她问了我一句话。”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高扬却因为她突然的停顿而滞住了呼吸,他忍不住去想,难道是Co把他风流的过往告诉她了?
“她问我陪你多久了……”她的嗓音更冷了,近乎于悲戚的意味,“你要我怎么回答她?”
“……”沉默,高扬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在你昨天带我去那种场合的时候,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她应该是要质问出声的,可是高扬却听到了哽咽声,他第一次有种揪心的感觉。
“从缘,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多想。”高扬有些懊恼,以往那些女人陪他出饭局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就像是约定俗成的钱色交易一样。
“……嗯。”
她应了声,很冷淡。
高扬不是会哄人的,或者说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过哄人这个说法,哪怕是知道现在的她心情很低落,他也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别生气了,下次我不带你去了。”
话说完,他似乎又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暗想,不应该是不带她去,而应该是不要把Co那一群捞女给叫上。
方从缘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嗓子里本来梗着一句话——“我应该要以什么样的身份陪你去。”
最后她思忖了几秒后还是咽了回去,她不能够给高扬这种男人一种逼迫的姿态,而应该是柔弱的,无助的,需要他来主动呵护的。
“……我要看书了。”
“……嗯。”高扬有些无可奈何,话出口又急忙补充了一句,“好好学习。”
电话挂断了,高扬看着手机,屏幕还亮着,她的号码清晰的显示出来。
他不由得想,自己刚才肯定特傻。
他正发怔,濮亚辉推门进来了。
“扬子,发什么呆呢?”濮亚辉笑着调侃。
高扬回神,扫了他一眼,沉声道,“你管管Co,别整天就和你一样,嘴上没个把门。”
濮亚辉煞有介事的瞧了他几眼,挑眉笑问,“是昨天那个妞?”
高扬没应声。
“你丫傻啊,以前玩女人那股劲儿跑哪儿去了?”濮亚辉啧啧说道,“是谁他妈和我说的,女人捧不得,一捧要上天?”
他话音刚落,助理推门进来说三一药业的负责人已经到了。
高扬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濮亚辉才沉声说,“请他去休息室里等等。”
助理应了声,关门出去了。
“扬子,你什么时候和三一药业有合作了?”濮亚辉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没什么,就是他想要一块地皮,修新的制药厂,所以约着谈一下。”
濮亚辉笑着“喔”了一声,然后才从沙发上站起,笑眯眯的说,“那我就先走了,本来还想找你谈一谈新升认股权的事,咱们晚上竹兰居见。”
他一走,高扬立马拨通了内线电话请三一药业的刘总进来。
濮亚辉出门的时候刚好和刘总打了个照面,两人客套的招呼了几句。
“赵姐,你们小高总现在生意做得嗨啊,和三一药业都有合作了。”电梯里,濮亚辉笑着同旁边的一位中年妇女搭话,她是高扬的另一位助理。
“濮总说笑了。”女助理抱紧手里的文件夹,笑了笑。
只是眼角余光又偷偷的扫过濮亚辉,见他笑容满面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好奇,难道最近的传言都是假的?
她于是又笑着调侃道,“等濮总以后继承了家业,生意保管做的更嗨。”
这位濮总不是琼海人,他的父母早年离异,他从小跟着母亲来了琼海市打拼,一手奋斗出了现在的广银投资,但是他父亲可是长兴集团的董事长。
听说名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要是真的继承了长兴和广银,那可真是不得了。
“嗨,赵姐一开口就是听得人舒坦。”濮亚辉听她这意思也知道自己是探不出什么消息了,遂不再说话。
且说这边,方从缘挂断电话后并没有立马回去看书,而是站在楼道里透透气。
站在三楼上,视线并不能探出太远,遥遥一望,远处起伏的山峦都被近处的高楼大厦所遮蔽,只余下阴翳的弧线。
但是淡红的晚霞却将那整片模糊的山峦映成了深深的宝蓝色,就好像是视线尽头唯一的色彩。
有晚风轻轻地吹了过来,拂在脸上,温和的,凉爽的。
“很漂亮吧?”有人问出了声。
方从缘转头,旁边却是蔡正蔚,他的手上还拿着水杯,看来是出来接水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方从缘淡淡道。
蔡正蔚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方才耐人寻味的说道,“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她本还耷拉着的嘴角轻轻上扬,浅笑着说,“你总是这么正能量。”
正能量?蔡正蔚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评价他,这种感觉还真特别。
他笑了笑,问她,“方从缘,BNPParibas的AceManager你有没有兴趣参加?我还差个队友。”
这个比赛方从缘从来没有听说过,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我怕是没办法参加了,你知道的,我最近要准备保研的笔试和面试。”
“你放心,和你的考试时间并不冲突,正式比赛要到四月份,现在只是报名阶段。”蔡正蔚淡淡解释道。
他这样说,方从缘又有了几分兴趣,“你能给我介绍介绍这个比赛吗?”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就只是巴黎银行举办的一个银行业比赛,需要三个人组队参加。”
顿了片刻后,他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另一个队友是立大数学系大四的,他是现任优联的主席。”
优联的主席?方从缘这才转眸看他,眼里有些莫名。
“你要是想参赛,大家明天可以约着一起吃个饭。”蔡正蔚淡淡道,还是一如往常的平稳腔调。
优联的全称是优秀大学生联盟,是由立大和燕大牵头主办的,每年只会接收一百个大学生入会,是很有分量的组织。
方从缘大二的时候曾经提交资料申报过,但是在第三轮的时候被刷了下来,后来她就没有再尝试过。
如果现在能顺利加入优联,对她的保研面试会是很大的加分项,足以弥补本科学历的不足。
不过几息的功夫,方从缘已经在脑海里想通了这一茬,她看向蔡正蔚,他的神色很平静,站在栏杆边专注的看着天际的夕阳。
“谢谢你。”她踟蹰着开口。
蔡正蔚并没有收回视线,“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帮你引荐而已,能得到那个名额,是你自己的本事,不能得到,说明你还不够好。”
他说的一本正经,方从缘却突然有些莫名的感动,“我知道了。”
次日一大早,方从缘正在寝室里洗漱收拾的时候,就接到了蔡正蔚的电话。
“你直接把你的奖状和证书一起带上,最好再去教务处开份成绩单。”
“蔡正蔚,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方从缘蹙眉,这样直来直去的做法未免显得她太功利了……
“郑源这个人,不喜欢花花肠子,直接点更好。”
说完,蔡正蔚怕她担心,又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我昨天已经和他说了,他说今天会把优联的几个负责人一起叫上,现场审核。”
方从缘这才放下心,把柜子里自己大学四年来得过的奖状和证书统统都找了出来,又换了身庄重点的秋装才出门。
蔡正蔚已经在地铁站等着了,见她过来,下意识的就要帮她提口袋,方从缘笑着推拒了。
瞥了眼他手上还亮着光的手机屏幕,上面是弯曲的走势图,方从缘有些好笑的问他,“你还在炒期货呢?”
“……嗯。”蔡正蔚应了声,不想多说的样子。
方从缘看他那样,估摸着难道是又亏了?遂不再提起这茬,两人一路坐着地铁去了立大。
“面试”的地方约在立大图书馆负一楼的咖啡馆。
方从缘进门的时候还颇有些忐忑,吸了几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后才跟在蔡正蔚的后面推门而入。
虽然那一桌坐了六个人,但是方从缘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蔡正蔚口中的“郑源”。
和周围人嬉笑打闹不同,他带了副黑框眼镜,不茍言笑的坐在那儿,看到蔡正蔚进门了,才擡头冲他点了点头。
居然连一个客套的微笑都欠奉,方从缘暗暗腹诽,这样的人可真不会做人,不知道是怎么当上优联的主席的?
“这是方从缘。”蔡正蔚同那几人介绍道。
他话音刚落,郑源就沉声说,“你们面试吧,我和蔡正蔚去一边坐。”
剩下的五人点了点头,方从缘这才有点明白了,看来这人还是个“清官”?避嫌的好手……
他俩一走,那五人也敛了面上的笑意,拿过方从缘的一摞奖状证书开始认认真真的看,时不时的问上几句。
这边紧锣密鼓的面试着,那边郑源一脸不快的同蔡正蔚说,“你还真把我当成后门在开呢?”
他和蔡正蔚是在MIT一起做数模的时候认识的,之后组队参加了很多比赛,感情倒是比一般的室友都还要好一些。
“别说的那么难听,你这话会让人误会的,她如果能得到名额那是靠真才实学。”
蔡正蔚静默了片刻,又说,“其实她挺不容易的……”
郑源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便揭过这一茬,问他,“我昨天看了眼,原油期货的价格已经开始涨了。”
“嗯,我最近换成了浮赢加仓,资金已经开始回升了。”
说完,蔡正蔚又调侃道,“之前让你把钱拿来给我投资你不信,你要是当时愿意给我投个六七百万,我现在都能给你赚到两千万了。”
“我也不说多了,你就给我一个点的手续费就够了。”话说完,蔡正蔚啧啧连声,显得很是扼腕。
郑源推了推黑框眼镜,一脸好笑的问他,“那我要是投资给你,你亏了怎么办?”
“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亏才有得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