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人就在客厅坐着,像是在等待最终审判,方宜年等得心焦,四五次路过书房,耳廓贴着那扇红木门,企图听到细微的声音。
可惜,那扇门太厚,丝毫听不见一点声音流露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商明衍从书房出来,站在楼梯口望向自己的儿子。
他冷着脸,“你上来,我有事问你。”
方宜年紧张地看了眼身侧的男人,这么明显的动作,更逃不过商明衍的眼睛。
随即,重重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走进书房。
商鹤屿回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我很快回来。”
随即,迈步走上楼梯和方敏之打了个照面,商鹤屿朝她微微颔首。
眼见着商鹤屿去书房,她的思绪更不知飘到哪里。
商明衍站在书桌前,望着桌上那张家庭合影,苍老的面孔眉心紧皱。
直到房门阖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气氛有些冷凝。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转过身,率先开口。
“是问我什么时候喜欢年年,还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商鹤屿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淡定。
“我喜欢她的时间,比你们结婚都早,还带她去祭拜妈妈,妈妈托梦告诉我,她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
“……”
商明衍被他最后那句话气到,下意识擡手捂在身前,咬牙切齿道:“你想交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去打扰你妈?”
闻言,商鹤屿的眸光掠过他手的位置,好心纠正道:“你突发心脏病,捂着肺干什么?”
“你人老了,耳朵是聋了吗?我说的是儿媳妇,我要和年年结婚。”
商明衍就算没突发心脏病,也会因为这个儿子气到肺炸。
“你知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这些事要是传出去,就算你不要脸面,也要顾及着年年的脸面!”
商鹤屿轻哂,“我从来都没把她当成妹妹,现在是恋人,未来更是会成为夫妻,兜兜转转还是一家人。”
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挑战商明衍的底线。
商明衍忍无可忍,擡手扇了儿子一巴掌,“你闭嘴,我不同意你们的事,我马上安排你出国,永远都别想回京市!”
商鹤屿毫不在意地轻嗬一声,“你办不到,我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任你拿捏的孩子,我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
“现在他们敬你,才称你一声商董,人老了真是糊涂,现在公司那些人还有几个会听你的命令?”
商明衍像是遭受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木头般地站在原地不动。
他只觉得此刻心口似有千斤重,无形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
“你是不是疯了?”
商鹤屿看向自己父亲,温声问道:“自从妈妈去世之后,每年她的忌日,都要带一束她喜欢的花去祭拜,你又图的是什么?”
周泠华的死,是他们父子决裂的根源,他永远都无法忘记亲生母亲死去的那一天。
“人活着的时候,你不爱她,去世之后,你装的这么深情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