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不是……我至于沦落到跟他共事?更别提杀了个人再也脱不了身,还好继承了一个管理层的位置……她坚持着主位的矜持,呷了一小口咖慢慢品着,眯着眼看对方面若冰霜的男人。
那次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黎珈也记住了那个清醒又残酷的逐利者。他当时说,他们是同类,看着她的眼睛说的,那模样可不像说谎!这样的大人物需要靠说谎来讨好人吗?
前不久的第二次会面,他们终于谈成了些协议。安璋树示意她,这已经算是实际加盟了,她回“合作愉快”。
她又听见了三声叩门——很不错,是照她规矩做事的。那人双手呈上一份实验体名单。她抿着手指翻过一页,不错,都不错。
“那三个人,在两个名单都加上吧。”黎珈将几页纸抖得簌簌响,“代孕的和试药的。”
“你干什么!”姜弋惊恐地看着那人从针头排出液体,“你打的这是什么针?是毒药吧……等等,你要对她做什么?小颜?小颜!”
在姜弋的哭喊中,颜小溪安静地接受完了第一针的注射。姜弋开始嚎啕,整个房间回荡着凄厉的尖叫,她感到眼泪四处乱流,所有的感官都被模糊了,直到手臂某处传导清晰的痛觉。
针头离开的瞬间,她还能感到液体流动的冰凉。过了几秒,疼痛在她的右侧炸开,从肩部往下硬成了一块石壁,又似有沥青无止境地灌注。她的胳膊被痛觉麻到瘫软,却偏偏对疼痛的信号敏感着,不由自主开始收缩、挣扎,再被紧绷的皮带限住。
姜弋想要叫骂,想要用她知道的最恶毒的词诅咒黎珈的祖宗八代。可脱口而出的,只有无意义的哭叫,还有断断续续的音节。
“呜啊……妈妈……”下身湿热带来的羞耻,已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看来语文课教的没错?果然这种时候会叫娘啊。”突然想起的声音带着恶趣味的欢愉。
黎珈?姜弋只听到了这个名字,又在痛苦的浸润下想起来要回家。真的很痛啊……如果不是还清醒着,如果不是自尊心还工作着,她会哀求黎珈放过她的。不过,不行,不行,哪怕她暗示着也不要,凭什么对着你服软?感受到身上痛觉的减弱,她调动全身力气,向黎珈骂道:
“洋芋头的我挖你先人的坟!”
“我先人的坟在M市呢,你去吧。”黎珈看着林笙——她也开始对药物起反应了。你看她,手脚已经妄图摆脱束缚了,只有嘴唇还紧咬着不肯哭喊,这怎么能行呢?
“要不要告诉你一件事呢,林笙?”黎珈有意放慢声线,绘声绘色,“还记得柳如慧吗?你现在这个药,她当时也被用过了,怎么样,很疼吧?”
她盯着那张布满细汗的脸,数着对方心防破碎的时间。然而一双漆黑瞳眸仰视着她,与抽搐的身体形成动静分明的对比。
“你希望我怎么样呢?精神崩溃吗?”林笙努力稳住颤抖的声线,“那你还是放弃吧,我发誓这一点不会有人做到。”
“哦?是吗?”黎珈威胁性地眯起了眼。
哦?是吗?身体里另一个声音森森地回应。
“你是不是搞错了?”黎珈将声音放得极柔,“你以为还可以和我辩论吗?嗯?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她的脸上骤然变得狰狞。
“给我打!”伪装的淡然无存,她歇斯底里地下达指令,“照着脸打!使劲!连续!我不说停不许停!”
她看着林笙在密集的攻击下闭上了嘴,偶尔泄露出一丝呜咽,唇角开始慢慢渗透出血液。那研究员感到了释放,越发大力地抡着巴掌,狂风骤雨般悉数落在她的身上。
“别打了!”有什么人哭着恳求。
无人听见一般,施暴仍在继续。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姜弋高声尖叫起来,“黎珈是骗你的!她自己不动手,拿你们出去挡枪!她早和人勾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