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是我搞错了,生命不是物体。”林笙的用最平淡的语气思了过,“生命是一种概念,柳如慧当时也没有明确说是物体。”
“你听得懂吗?要不要我帮你讲?”姜弋看向颜小溪。
颜小溪点点头,作为肯定的表示。姜弋接到了信号,曾经相处时眉宇的张扬似乎又回来了些,在对方耳边开始讲解——实际上,也不过是把林笙的话翻过来,覆过去,用自己的话再说一遍——至少她要我给她讲!她说了她听不懂......兴奋的弦嗡嗡作响,突然“咔擦”一声绷断。
对呀,你听不懂......那为什么......你两个问题都在点头?
林笙还在分析,用她用得习惯的方式:“‘粘住’这个动作无法作用于抽象的对象,所以,这里的生命应该是代指了某种实体......代表了生命的实体......呼吸心跳?是动态变化的,也不搭配......资料上也没说大出血......脑干?这里受损一定会死的。小颜,人的脑干有脱落的可能性吗?我是说完整的一块。”
“脑干是脑的一部分。”
“对,是这样。”林笙想起生物课本上的彩图,“那应该就不是这里了,毕竟‘粘住’是不能修补破损的。还有什么和生命有关的呢?小颜?姜弋?我想不出来了。”
姜弋不能回答她的问题。颜小溪提出一个:“细胞活动?”
“细胞这倒是个具体的东西了。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大神!”姜弋说笑着,扫去一些低沉的气氛,“尤其是你,林笙,没想到你这个文科生还懂得挺多生物的东西嘛!——林笙?”
记忆突然模糊了,伴随着神经被勾动的刺痛。紧闭的闸门被冲撞,她在意念中将她打开,涌出的果然是从未见过的回忆。那里仍然有她,有姜弋和颜小溪,好像仍在就这某个问题谈论些什么,颜小溪张了张嘴,似乎是说出了某个名词,她看见“自己”眼中冒出了然的光。
是这里!林笙调动着全身集聚思绪,“自己”却蓦地闭上了眼。陌生的光影里,不见了随行的两名特别的同伴,只有被绑在刑架上的“自己”,和金合欢的芬芳,沐浴着她,也刺痛着她。
这是......幻觉?可是心里在流血,这是无比真实的。不过也并不能代表什么,林笙常会在阅读文艺作品时心痛。她努力地拂去金合欢的阴影,让脑海的影像重回到冰冷的BNW。啊,又不行了,被逼上绝路了,只剩下殊死一搏,她看着有光的眼眸黯淡,她看着无光的眼眸闭合,只是那双粉瞳比她见过所有的时候都麻木。‘自己’依旧是紧闭着眼,仿佛低吟浅唱着某个旧梦。潮水变成细流,最终一滴一滴,渐趋干涸。林笙突然很想,很想呼唤脑中的另一个声音。
“你不行的。”那个声音与她的相似,却始终带着绝望的冰冷。
“我想,我知道我的能力了。”她说出自己的答案,等来了预料中的平静,“是时间轮回之类的东西,对吧?刚才那些事,不可能在同一个时间线发生。”
“没错。”那个声音带了些倨傲,“我一直都在提醒你,你不行。”
林笙纠正:“不是我行不行,而是我一定要去做。”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听得很烦。”“玛丽苏”再一次单方面结束了对话。
“林笙,又头疼了?BNW这个鬼地方不会有什么辐射吧!先在床上坐一会吧,洛安琪也休息好了。对了,洛安琪刚刚说,脑电波,是这个词吧?好像和生命也挺相关的,虽然我不明白脑电波要怎么被‘粘住’......”
顺着姜弋的话语,林笙向上望去,望见了一双镜湖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