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林笙有些慌乱了,她并不想看着一个人因她而失态。
或许是累了,海伦口中的笑声逐渐转化成呜咽。
“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我是最大的叛徒......是我......是我提前输入了另外一个玛丽苏的数据,实验才失败的!我们才会被Maria发觉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必须这样做,我必须阻碍你们,哪怕我那么喜欢......”
泪眼朦胧中,她看见一抹雪白。她的学生递过来一张纸巾,和她并排而坐,搭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可以弥补的,现在什么都来得及。”
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只有在安慰别人的语境中,犯下的错误是可以补过的,被牵连的无辜者们是不会出现在梦魇中的,被任意摆布的棋子是不会跳起来砸到执棋人脸上的。
“老师,你并不是不可饶恕的,只要你拿出足够的办法补救。”
海伦抽泣着点头,又要了一张纸巾——刚才那张已经湿透了。
“那么,你会原谅我吗”朦胧的泪眼求救一般望过来。
这次,久久沉默不知如何应答的,是林笙。你是在什么立场上原谅她?又是在什么立场上接着记恨她?或者让我们换一个说法,你的立场究竟是什么呢?在你用斗篷遮挡视线,蒙住双耳的那一刻,你究竟像寻求什么?只是孤零零的“正确”?那么,真是难为你了,没有在比萨斜塔
太阳xue发出被敲击的轻微闷响。
“这样可以缓解头疼。”她对着一脸担忧的海伦解释,“我知道不靠谱。每个地方,都有些,嗯,偏方什么的?”
“你是在为柳如慧小姐的事情担忧么?”
她眼光一凛,却并不躲闪:“是的......你真的有些了解我了。”
“不是这样的!我......”海伦竟然开始左顾右盼,“我敬爱的主神啊,我真的没办法对着她隐瞒。”
林笙没有打断。现在只要一点最基本的推理,就知道她要说她的秘密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我的,比如我从哪里来,我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我究竟把你当成什么——最后一点请你相信我,一定一定相信我......”她愈发慌乱了,言语中甚至染上了一丝嗔怒,“你不会相信我的,也不会原谅我,哪怕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啊,多纯洁无暇的柳如慧小姐,不会犯错误的柳如慧小姐,她能在你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那个,柳如慧还好好地活着呢......我说大概。”林笙终于忍不住将她打断。不会犯错误吗?那个人陷入过什么容易犯错的场合吗?没有,避开了针锋相对,隐去了犀利的观点,她发现回忆中只有芝士的酸甜和清风的温柔。
“不过海伦,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告诉我这些。”收拾好满地狼藉的回忆,她重新问出了问题,那个她还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对着她不断画着十字忏悔的老师。
“玛丽苏,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