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默契持续了大约两百层帖子，直到那个人终于不再出声回复，像落败的兽似的灰溜溜逃走。

然后，收拾好心情，将方才的狂欢重演。

“这样都不打起来？”当时姜弋把手机藏在抽屉里，看的她脖子酸痛。

“打个洋芋头，都是实验出去的，指不定手牵手一起上过厕所呢。”

我看二中学生打自己人一点也不含糊。姜弋没有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

八卦有时效性，但笑料却没有。比如后半程完全充当了主角的“不考到年级前五不改名”同学，至今都被人津津乐道着她的天真和迂腐。后来听说贴子被删除了，大抵是大人们终于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吧。这位不改名同学现在怎样了？姜弋突然想到。她考到年级前五了吗？

她在哪里上学，去哪里工作？她按部就班地遵守着什么样的规矩？她是否某一天回想起这段往事，脸颊会难堪得发红？

“当然，如果是那个人，肯定不会。”她向后一仰，被床稳稳接住。说不定还会得意地到处炫耀，作为她比别人聪明的证据吧？

林笙打了个喷嚏。那位年轻的女士又投来不赞同的目光了。希望这周围没什么精密仪器，刚才只来得及用手稍微遮了一下，她有些心虚地想着。海伦还在做着最后的尝试：“贺凌霄小姐，我知道第一次见面时她的确冒犯了你，可是她不是已经道歉了吗？再说，我也对你们的专业领域一窍不通啊，你就不能像包容我一样包容她......”

“如果你继续吵闹下去，我现在就对你和她一视同仁。”

林笙的重点却完全放在另一件事上：“贺凌霄？”

被叫出名字的女子懒懒地看她一眼：“这不是小学生记生字，不用复读一遍。”

林笙不说话了。她本来想说，自己看过这个名字，最近的印象是教务系统上推免生的公示。不过仅仅凭这个还不能让她留下印象，贺凌霄说不定是全校的风云人物，前五名的概率很大，她记这部分人向来比别的快速。

在所有人以为这一次的尝试又要以沉默作为失败的终点时，贺凌霄打破了它。

“你认识白鸢洛吗？”

林笙反应过来这是问自己。可是白鸢洛？她绞尽脑汁，这个名字从被贺凌霄说出振响耳膜的那一刻，就显得闻所未闻，仿佛是某个渺无边际的大漠，孤零零绽放的一朵花。“这个名字.....请问这三个字是怎么写的？”她终于放弃了似的。

她没有等到贺凌霄的回答，也看不到神情，因为她背对着她。

“我就知道。”她只是不断重复着，“我就知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笙看到她的背影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