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用这个人。我的儿子还算是懂事，他告诉我他们两个可能认识——如果是真的，到时可就有好戏看了。”

9月1日来了，没有人关心C城某不入流大学的不入流专业的某学生没有去报道。

姜弋突然回想起盛夏时节，那个梳马尾辫的少女清脆的嗓音，想起了她因为担忧和焦急而微微升高的音调。她当初是这个意思吗？漆黑发亮的围棋子盯着她，嘴角忧虑地敛起。看来果然“乌合之众”不能理解英雄，姜弋为自己恰如其分的用词感到骄傲。

这是显而易见的，她是光，而她们是被她照亮的灰尘。她一直对自己有着自知之明，不管在什么电影里，她这种人都是愚昧的、不可理喻的，需要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来拯救的。只是......要不怎么说嫉妒是人类的本性呢！

会有一个组织接纳我吗——不对，自尊让她改换了说法——是我会心仪哪一个组织吗？

颜小溪并不知道姜弋为什么突然拉着她问起BNW的理念，不过还是照实回答，像她之前和将来都会进行的无数次那样：unity，identity，stability——翻译为平等、划一、安定。”

“这个早就知道。”姜弋打断了她分毫不差的背诵，“我是说，BNW究竟想要干什么啊？干那么多不是人的事，总有个目的吧？”

“尽可能地开发超能力者，提高R因子的适应性。”颜小溪略加思索后给出了她的答案。

“我的天，我不是在看现实版《超级大兵》吧！”姜弋还是没克制住叫了出来。

这部于1999年上映的影片塑造了全世界孩子童年的英雄。被阿尔法粒子辐射改造的男主角，在无数次拯救世界挫败阴谋的同时，还不负众望地抱得美人归。当然反对的声浪也不容小觑，那些只知道定理和数据的家伙，擡杠说什么这完全不符合科学，阿尔法射线连白纸都不能打穿——谁在乎？票房说明了一切，在牛角尖和快乐面前，人们的选择显而易见。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秒，为她刚刚所看到的。

该说是无巧不成书吗？她的手腕上铭刻的，与生俱来的标志，正是一个圆圆的α。

还有，她似乎若有所思？

“忘了你根本没看过电影。”姜弋当然能猜到她的心思在哪里，“有时间带你去看吧，我可是说话算话！而且电影又不是游乐园，长大了就不能去了......”

她又把话题扯到天边去了。

“你们还没有认清当务之急吗？”略显焦灼的气氛，也回荡在新生的组织。贺凌霄的固执己见让其他人都颇感无奈。可谁叫她带来了“那个”呢？她是有着极大的话语权的。

“MAYA又不是搞慈善，亲爱的.....”海伦试着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先把那孩子解放下来吧，毕竟这可是我们的宗旨啊，不是吗？”

“如果你可以承受我早就告知过的后果，那随意。”贺凌霄没有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她把第一颗纽扣解开，在重新牢牢地扣好。

“贺凌霄，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有人表示了不满。

“你是在为你的愚蠢与短视找理由吗？”她毫不犹豫地呛了回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Z国好像是这么说的吧？”海伦完美地充当着调停者的角色，“不如，我们问问新来的朋友？”

她递了个眼神给门口安静坐着的林笙。

“是的，你怎么选？”冰冷到疏离的语气，却沾染上浓烈的嘲讽，“是那个让你魂牵梦萦的好朋友呢，还是随便的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