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的，这样会惹人烦的呀——遥远时空中的教训，钟摆恒久地运行。

“你......可别为这件事难过什么的啊。”姜弋的声音一下变得拘谨，“真的，我可没什么别的意思，你要是哭了那就太没意思了。”

“请问这两个‘意思’分别是什么意思？”

林笙用一句过时的笑话将寒冷终结。本就不该是值得纠结的事，没人规定说和听要成双成对，自作打算的歌唱不能强拉别人来和。

姜弋的身形被灯光打出影子，投在林笙眼前的桌面上。良久，这影子纹丝不动，林笙狐疑地擡头，姜弋挥挥手挡开她的目光。

“别看我，还有什么没有？赶紧说完。”

真是个适合当朋友的人。林笙感叹。和自己共居一室真是有些幸苦她了。

“那我接着刚才的话题？我猜测，这个‘淳朴友爱’的村庄，其实对她并不友好——”

被手机翻录的照片展现在二人眼前。

“陈梅？”姜弋口齿不清地念了一句，“这名字还真是有够随便。”

她的目光不再探究剩下的字符：“被骂了就跑，什么心态！”

“可能她当时力量太微弱抵抗不过？”林笙找了个说的过去的理由。若是五六年前，她还会不依不挠地争辩“她有选择离开的权利”，至于现在，面前的这个少女，林笙也不打算夺走她质疑的权利。

“我说完了......人呢？”

身边的人不知何时窜到了另一个女孩的身旁，而那女孩正往“花瓶”中兑着清水。说来也奇妙，竟是颜小溪负责了它大部分的照料——或许是合了眼缘？柳如慧也觉得这事有些稀奇：“我就在她面前换了一次水，她就全部好好地学过去了。还算是有点天分呢。”

“还是跟你在一起有意思。”姜弋奏响临时园丁的背景乐，“我的话你总是在听。”

林笙总算是完成了资料的搜索，合上电脑：“我怎么觉得最近你经常去找小颜呢？”

“你这是什么算法！”姜弋看似要澄清，却并不打算避嫌，“不就是单独带她去看了眼乐园的大门，然后.....不对，说起来我确实有话就要找她说......”

她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旁边：“你嫌烦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颜小溪语中破天荒带点惊讶：“不存在的情绪不需要表达。”

“那就是你乐意我带着你胡闹？太——好了！”

人应该学会辩证性地看待问题，这是黎珈在大学里被授予的。比如虽然背叛者可恨又可悲，他的话语倒是有些可参考之处。电脑模拟？黎珈倒是听说过一个相似的概念，叫什么人工智能？

她阔别多年的母校搞了出大事，“玉兰花开香十里”，他们拥冰冷的代码铭刻上炽热的名姓。真的好像看看能不能收入囊中，要不是......钥匙收起，开关打开，黎珈停止了发散思维。

陈槑听到声音从里屋走出——这所作为福利的居室里，头一次迎来了另一个住客。黎珈向她打招呼，就像以往的每天做的那样。然后，她走向沙发，招呼陈槑和她并排而坐，以轻松闲聊的架势。

“我这几天到处转来转去，见了不少人和事。”她用忆趣事的语气开头，“不知道这样一个人你听说过没有？”

她迅速地接上下句，不给对方插话的机会——

“乡镇企业家，赵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