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无悔,不许。”
闻言,明荔有些小小的沮丧,完了,这局又要输掉啦。
就在她准备放弃,让爷爷获胜的时候,谢知聿不动声色地接过明荔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左上角的位置上,“走这儿。”
明荔紧张到连呼吸都要停滞住了,见爷爷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直到晚饭开始,谢景年都还没有赶回来。
谢鸿嘱咐谢知聿说:“你多注意点儿,别让他乱来,闹出什么大事。”
谢知聿有种游刃有余的松弛感,他似乎早就知道了谢景年今晚不会回家,淡淡应了声:“知道。”
明荔原本在安静吃饭,直到听见谢叔叔说的那句:“对了知聿,我听你施伯伯说,施瑶快回国了。”
“有时间的话,跟他们一起吃个饭。”
谢夫人也笑着接话:“我记得瑶瑶,她现在是国际新闻记者,比知聿小了两岁,前几年就介绍过,只不过那时知聿太忙,没时间见。”
按照谢家这种家世,吃饭也绝不会是简简单单的吃饭,必定是有其他的含义。
谢父缓缓说着:“你弟弟毕业后就准备和明荔举行婚礼,你的事情也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谢知聿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语气没什么温度:“我会安排人把礼物送到,饭局就免了。”
谢父语气透着许多无奈,开口说:“见一面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你母亲如果还在,肯定也会希望你——”早点成家。
不等谢父把话给说完,谢知聿便将手中的陶瓷餐具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响声。
甚至就连明荔都被这个动静给吓了一跳。
谢知聿所有不好的情绪在看到明荔微微瑟缩的肩膀那刻,全部极力抑制住了。
他看都没看一眼讲话的父亲,语气泛着无端寒意:“手滑了。”
餐桌上无人再开口提及这个话题,甚至就连谢鸿也沉默着没讲话,气氛变得很是奇怪。
许伯连忙打圆场说:“没事,我这就让人收拾了,小心别踩到。”
谢知聿起身离开时特意避开了明荔的视线,不希望让她看到自己此时的状态。
这是明荔第一次看到谢知聿发脾气。
很严厉。
很吓人。
但是她并没有任何要远离的心思,脑海中的第一想法是:怎么办,快哄哄他吧,他看起来好像特别不好的样子。
明荔也这样去做了。
谢知聿整个人都陷入在黑暗中,他安静地坐在车上,准备启动。
就在这时,副驾驶的车门突然被人打开。
不久前还特别心虚害怕他们之间的关系被谢家其他人察觉的明荔,此时却不管不顾地上了谢知聿的车,坐在他的副驾驶上。
谢知聿语气有些不好:“先下车。”
明荔一时愣住,但她还是放软了语气,有些委屈地开口问:“你还没跟我解释,就要赶我走吗?”
谢知聿脑海中的那根弦再度绷紧,但他还是极力克制着不对明荔发脾气,耐心说:“没赶你走,明天再说。”
“不要。”明荔扯了扯谢知聿的衣袖,转移他的注意力,软声说着:“我吃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