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心!
周围的禁军里三层外三层,将大殿包围得水泄不通。
不知是谁,在角落里低声开口:“平南公主?平南公主不是个女子吗?她……她自小就不会说话啊。”
“她…这声音,分明是男子啊?”
‘平南’似乎听到了这句话,眸光满布寒意,他冷笑一声,双手覆背,仰首道:“我自始至终都是男子,同我的口疾一样,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什么?”
愕然惊叹此起彼伏,朝臣面面相觑:“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那双眸扫视众人:“父皇假意将母后贬入冷宫。母后将我诞下,更是蓄意装疯,只为了能护我周全!”
其中有一人不禁喃喃道:“何至于此……”
什么人,什么样的势力,竟能讲天子与一国之母逼迫到如此田地?以至于腹中之子还未出生便开始布局谋划。
‘平南’长舒了口气,眼中还含着些许热泪。
“这就要问问皇兄与慈安宫的那位了。”
他看向临隽,眸中满含恨意,一字一顿道:“何至于此。”
臣子与其家眷见状,心里大致有了些猜想。
‘平南’擡手抹去了眼角的水花,冷声道:“母后从小便教我闭口不言,藏拙谨慎,就是为了今日!皇兄,你为夺得皇位,不惜下毒毒害父皇之时,可曾有想过会被人当众揭穿?!”
“什…什么?!”众人愕然。
就连临隽都愣了一瞬。
‘平南’继续道:“若非赵予墨设计将我接出皇宫,恐怕我现在还要被你困在宫中,永无出头之日!”
镇北侯赵予墨…
听他提到赵予墨,众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又染上了更多慌乱。
赵予墨?!那位杀伐果断的武将?!
大家伙这才知道赵予墨原来早已归顺‘平南’。
临隽自然也听明白了。
临柏出嫁之前,临隽对这个年纪最小,排行最后,毫无存在感的妹妹几乎没有半点印象。即便是她出嫁之后,临隽侧目而来,对她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先皇后嫡女,镇北侯妻子,制约和笼络镇北侯的女子。
他听过镇北侯心系临柏的流言蜚语,为显天恩,他故意放任临澈的欺凌,又装出一副怜惜幺妹的模样,想尽办法挑拨镇北侯与朝中其他稳固势力的关系,尽量让镇北侯游走于势力之外,以免他偏向哪一方,造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当然,他也曾担心过镇北侯自起势力,但镇北侯对朝廷的弯弯绕绕表现的毫无兴趣,一颗心从来都只栽在儿女情爱上。看他如此冲动无脑,临隽才终于肯打消些许疑虑。
没想到,这竟也是镇北侯伪装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打消顾虑,更顺理成章地带临柏出城。
……他们出门游玩的那段日子,恐怕就是在暗中策划这一次逼宫!
临隽瞳孔骤然紧缩,他全身绷紧,呼吸都变得阻塞难行。藏在袖下的手掌骤缩成拳,指甲都扎入了手掌当中。
边关战乱难道是假的?!是赵予墨和临柏联手,一起策划,用来放松他的警惕?
不……不对。
临隽很快冷静下来,觉察到这其中有道不明的逻辑关系。
倘若镇北侯真要辅佐临柏逼宫造反,他根本不需要谎称边关战乱,带兵出征,将逼宫一事全权交由临柏一人。他若在场,怕是往那儿一站,就会有好几个软骨头吓得当场倒戈。
难道他是为了拖住城外御林军?
……那也不需要谎称边乱,这会儿直接守住城门不久得了?
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原因,让镇北侯不得不离开。又或者,边关真起了祸乱,赵予墨不得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