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从来没想过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吗?”
语出惊人。
神态略有些散漫的少年眼帘微擡,眸光淬上了兴许寒光,竟如出鞘的宝剑,锋芒难掩。
类似的话他曾同赵予墨掏心掏肺地谈过,那时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可他敢跟赵予墨坦诚相待,却不敢,也不愿同长公主详谈。但他也早料到长公主可能会谈及此事,心里有所准备,神情泰然。
“长姐这是何意,临柏听不明白。”
“你也不用与我装傻,你我都心知肚明。”长公主腰板坐得笔直,她叹口气,道,“你可知那日我约你到秋祈寺相聚,所为何事?”
听她此言,临柏心有所感,有了一些猜测。
长公主难得不兜圈子,与他直言道:“我知你怨我,也知你不肯信我。但有些事,在办成之前,我不能宣之于口,只能让你委屈着……”
她说:“我调查过赵予墨,知他心悦你大于天,知他品行端正,处处以你为尊,想来你嫁入侯府,若你不愿,他应该也不会强迫你。”
“我当时在你身旁也安排了人,为的是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同你接触。只是没想到他竟将宫里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后边更是在你身边建立了铜墙铁壁,时时刻刻都守在你身边,我没有法子能与你接触。”
再后来临柏遇袭,赵予墨就跟一条看门狗似的,把临柏看得更紧。更让临玥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赵予墨居然带他离开了皇都。
再回来时,临柏不仅已经知道了真相,一颗心也完全许给了赵予墨这个男人!
“我原以为待你知晓明细,会有机会能与你详谈,再将先皇后的嘱托我的意愿缓缓道与你听。却不想你竟被那混小子完全蒙蔽了双眼,还养成……这样。”
长公主叹了口气,眼眶微微泛起绯色,像是不甘,也像是愤恨。盯着临柏,咬牙切齿道:“男不男,女不女,如同家雀一般,毫无志气可言!你认男子为夫,全然不顾元氏一脉会毁在你手中!”
“临柏,你将先皇后置于何地,将元氏一族置于何地!你就一点都不觉得愧对祖先,愧对母后吗!”
面对激动难掩的长公主,临柏平心静气地安抚对方。
“长姐切勿动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
完全置身事外。
他还送来一眼,很认真地叮嘱对方:“还望长姐体恤,万一叫外人听了去,临柏都不知道如何同他们解释长姐闹事的缘由。”
“总不能说,长姐是趁侯爷不在,特地上门来怂恿我造反的吧?”
少年装模作样,露出一副害怕的神情,慌张地瞧着临玥道:“长姐莫见怪,临柏口无遮拦,险些犯了大不敬之罪。”
听出他言外之意,方才还十分激动的临玥骤然冷静了下来。神情,态度,都转换的无比自然,犹如戏班子里的顶梁台柱,将变脸当做拿手好戏。
“我本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可惜你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神情冷冽的临玥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很是惋惜临柏的不识好歹。
说罢,她转过身,拂袖而去。
她走出门没多久,小玉和其他几名侍女奴仆神色匆匆跑了回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
“外头来了好多人,围在了侯府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