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哄起了疯阿婆：“阿婆，阿婆，我是头蛋儿。饿了吗？我今天给您带了好多好吃的，还有您最喜欢的烧鸡肉。”

被赵予墨吓着了的阿婆对他很是惊惧，走路都要绕着他走。

路过临柏时，也不知是被什么吸引了，疯阿婆擡头扫眼过来。

两人皆是一愣。

疯阿婆灰浑的眼瞳在这一瞬恢复了少许清明。满是褶皱的脸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她瞬间甩开了头蛋儿，以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速度冲向临柏

孙昭反应极快，迅速护在临柏身前。

“姑娘！”

疯阿婆眼眶霎时通红。

她急切地想靠近临柏，嘴里不断念着：“姑娘，姑娘！”

头蛋儿人都傻了。

姑娘？

这，这不是个小公子吗？

难不成这位小公子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被疯阿婆给直接认出来了？

就在头蛋儿以为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之时，赵予墨从旁走来，温声道：“舍弟相貌与母亲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姨母便认错人了。”

头蛋儿慢慢醒过神，露出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原来是这样。”

那这样看，疯阿婆是真的认识他们？

头蛋儿刚才的那点顾虑一下就被打消了。

他赶紧搀扶住阿婆，而临柏则轻轻拍了拍孙昭的肩膀，示意他没什么问题，便向前走了一步，迈到疯阿婆的身边。

后者眼泪只流，两只形若枯槁，发皱长斑的手轻轻握住临柏两侧手臂。

“姑娘……姑娘……”

她哭着说：“您来接我了吗？姑娘……”

临柏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他低下头，温声劝了一嘴。

“先回去吃早饭吧。”

“对，先回去吃早饭，边吃边说。”头蛋儿应下，哄着疯阿婆往回走。

疯阿婆却不愿意离开临柏似的，嘴里一直念着“姑娘”，还是临柏主动陪她一块往前，她才肯走。

跟在疯阿婆身后，赵予墨觉察到了临柏神情有异，在回屋之后，趁着头蛋儿和疯阿婆说话的空档，把临柏拉到一侧。

“你认识她？”

赵予墨问。

少年低垂着眸子，默了一阵，方才开口。

“记不记得，我曾提过，幼年时一个假意待我好，最后却卷走了娘亲所有珠宝首饰的宫人？”

赵予墨听他忽然提起往事，挑了挑眉。

“难道？”

“嗯。”双目空洞的临柏慢慢点了点头。

他看向在屋内身型佝偻的老人家，缓声道。

“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