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
“墓?谁的?”赵予墨看似散漫地喝了口酒。
“不知道哦。”少年摇头,又压低声音,凑近赵予墨身旁。
“我偷偷去看过,那些墓都是空白的,没有字。”
赵予墨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意外的神情。少年见他有了兴趣,说话的劲儿也足了。
“真的,我没骗你。我们这儿的习俗不给立空白墓碑,这样就等于是给孤魂野鬼立坟,很恐怖的。但是我听说阿婆来这里不久就一个人上了山,在后山那边立了好几座坟。”少年想到那些空白墓碑都情不自禁在抖,“我很小的时候见过她一面,那个时候她还好好的,后面再遇见她,阿婆就连正常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我阿爹说她说被那些空白墓碑招过来的孤魂野鬼吃掉魂魄了。”
“哟,这么恐怖!”赵予墨逗小孩儿似的附和。
“嗯!”也别说,这招挺管用,少年瘪着嘴重重的点了个头。
村里人热情,少年耳濡目染的,别提多健谈了,一整个饭席上都在跟赵予墨说话,得益于此,赵予墨没有阻碍的摸清了许多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村里人第二日还好劳作,闹到差不多时辰,便各自回屋休息去。
见三个大男人准备挤一个屋,热情的蓝头巾阿婶叫住他们,招呼道:“你们仨怎么挤啊?我家还有个空的屋呢,给我们家大娃住的,大娃这些年去城里务工了,那间屋刚好空着,来一两个住,别客气。”
孙昭也不扭捏,当即应下,将屋子留给临柏和赵予墨两人。
临柏是能喝酒的,但村里自家酿的酒醇度实在太高,就连赵予墨喝到后头都感觉到了上头。
扛着脸颊通红,意识昏沉的临柏,赵予墨回房把门关好拴紧,就着屋里的凉水给临柏擦脸洗脚,准备今晚不脱衣服就这么将就着睡下。可他刚把人鞋子脱下,用布巾擦拭脚尖,就被少年慢吞吞擡脚踹了一下。
不重,就踹在胸口,颇有些挑逗的意味。
纤细白皙的脚踝被赵予墨一手握住,少年双手向后撑着床板,唇角微扬,眼神散漫。
村里用的蜡烛材质不好。昏暗的光线从桌那头散到床边,淡得只够给人的轮廓描个边。临柏脸上浅浅的笑就藏在光影交错间,朦胧又暧昧。
本就会被临柏轻易煽动的赵予墨这会儿又喝了酒,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险些崩盘。所幸他残存的理智还记得这里是别人的家,忍了又忍,赵予墨手指在临柏脚踝上稍微使了点劲儿,想继续擦完脚便哄着他入睡。
但身体又脱离了控制,手指情不自禁摩挲起对方脚踝上凸起的踝骨。
喝醉了酒的小兔子不爱说话,但肢体语言却更明朗丰富,甚至还带上了些妩媚。
他眼眸含笑,就这么望着赵予墨,漆黑的眼瞳明明纯真无邪,却满是撩拨之意。
鬼使神差,赵予墨吻在了临柏的脚踝上。
有点痒。
少年笑出只有老虎才能听得到的轻微气音。缩回脚的动作被对方强制制止,裤腿不知什么时候被撩了起来,赵予墨握着他的腿擡起,当着临柏的面,慢吞吞咬上他小腿腿腹。
兔子一样的少年眼神一下就变得茫然了起来,似乎是在疑惑,这老虎怎么还咬人?
……可真是坏透了。
但这一口显然还不够,赵予墨将他的裤腿继续往上推,露出了带着点绯色的膝盖。
又在这儿落了一口。
“唔……”
侵略性有点强,临柏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声音。
可可怜怜。
赵予墨加大了一些手掌力道,抑制住对方又想抽回腿的冲动,他手腕一转,握捏住了少年的大腿。
临柏抿着唇,露出平时鲜少能见的,可怜巴巴的表情。
“……你在罚我吗?”
几个月的旅途,他现在说话可顺畅了,只是偶尔偶尔会有一点卡壳。
赵予墨听着心上人的控诉,嘴里说的和手上做的完全不一样。
“我怎么敢?”
他道。
临柏醉得有点笨,又不是那么笨,逮着他的粗鲁行为指责。
“……你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