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心情大好的土匪头头兴致大起，饶有兴味地凝着临柏，一惊又一乍。

“你竟然有耳洞？啧，你不会真是个姑娘家吧？”

还是年轻了些的临柏当即反驳。

“不是。”

终于得到回应，张明更想逗他了。

“不是？我瞧瞧你的模样，哪里像个男人了？娇滴滴的，同女娃有什么分别。”他挑起眉，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懂了，你就是个姑娘，女扮男装出来，刚好被我逮住。”

临柏默默别过头，不想再搭话。

张明却越逗越开心：“你知道姑娘家进了我们寨子，会发生什么吗？”

“他们会从脚趾开始，把你一点一点吃干净。”

“让你没日没夜的哭，让你醒了就想睡，睡着又被弄醒。”

伸手捏过临柏下颚，他硬是把少年掰回来和自己对视。

“你听到了吗？”

少年漆黑明亮的眸子无波无澜，他慢慢开口。

“不想听。”

……

张明本该生气的。

但他刚刚掰回少年脑袋时，对方鬓边垂着的一捋青丝轻柔地拂过他的手背，就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勾在了这儿。

以至于，少年反驳，他都没心思生气。

细碎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又把他视线往下勾了勾。

张明一下就注意到了束缚临柏好些时候的锁链。

生锈的铁链微微发黑，在白皙的手臂上留了黄黑色的锈迹，那些淤青和带着血迹的细小伤口，夹杂其中，让他瞧着是那么的狼狈。

土匪头头某个地方居然抽动了一下。

神情变得古怪，张明在对上少年望着自己的眼睛时，更情不自禁地窒住了呼吸。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喉结动了动，张明恍然回神。

……不对。

这他妈是个男人！

再好看也是男人！

张明最看不起那些搞男人或者被男人搞的男人，清楚意识到他觉得这个少年很好看的时候，他的手心好像被烫了一下。

猛地松开临柏，他后退一步，恶狠狠地看着他，凶巴巴道：“老子要睡觉，别发出动静！”

然后转头上床，一气呵成，鞋都没脱。

……

可他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算刻意不去看，他也总感觉能听见细微的锁链声。

好像还掺和了一点铃铛的声音。

铃铛…

疯子把铃铛系在哪里了？他没注意。

脖子？

手腕？

还是脚踝？

那家伙这么白，系在哪好像都好看。

跟着了魔似的，张明越想就越睡不着。

“喂。”他干脆坐起身，仰着下颚出声。

端坐在椅上的披发少年闻声，缓缓回首。

张明眼睛描绘着他的轮廓，问题几乎没有经过大脑。

“你的铃铛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