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零一(1 / 2)

两千零一

“哟!头儿,你怎么又出来了?”张罗着喝酒吃肉的弟兄对又出现在前厅的张明挤眉弄眼,“是来给嫂子拿肉的?”

“我就说嘛,不能太苛待人家。洞房可是要花力气的,你给嫂子拿只烤鸡上去,俩人一块儿慢慢吃,多有情趣啊!”

“去你他娘的情趣。”张明嗤笑一声,把手里的草纸摔在那名神情猥琐的兄弟脸上。

后者看见是草纸,还以为上头带了点儿什么黄金,扯下纸一顿狂呸。

但看清上头有血淋淋的字,他就愣了神。

“这?什么意思这?”

黄纸红字,虽然不明白意思,但看着实在恐怖。

张明随手捞起一坛子酒往嘴里灌,他放下酒坛,抹了把嘴,道:“谁识字的,过来给老子念一遍。”

“哦我!”人群里立马窜出来个矮个子,“我读过一年私塾,会识点字。”

接过纸,他兴致勃勃地读了一遍,然后脸上的神情就和其他人一样,又是疑惑,又是惊喜。

兄弟们兴奋不减,纷纷擡头:“头儿,那家伙真不是嫂子啊?他,他真值这么多黄金?!”

张明拿眼白睨人:“那不然呢?老子没事逮个人回来伺候,他妈有病呢吧?”

说着,他动作忽然一顿,扬了扬下颚,示意矮子:“你把那个,赎金再念一遍。”

矮子以为他这是刺激大家伙,扯着纸兴奋大喊:“两千零一两!”

“咦?为什么是两千零一?”

“多出来这个一是有什么说头吗?头儿?”

神情有些古怪的张明没有回话,而是拍了拍桌子:“甭问。你,你,你们仨,一人一张纸,分别送到汴北,下城,还有两座山外的镇子里。”

汴北倒是好找,其他两处地方,仔细想了想少年描述过的男人的模样,直接了当说:“找两个麦色皮肤,身形高大,长得还行,看起来很能打的男人。实在不行就找车,车窗户绣着竹子花纹的马车,这俩搭配在一块,就想办法把信送到他们手里。”

“记住啊,别被逮住。”

说完这话,张明转身就走,没走出两步,他又折回来,端起一盘还没被兄弟们染指过的烤鸡离开。

“啪嗒”

摔在面前的烤鸡还冒着香气。临柏眼神茫然了一瞬,就听张明开口。

“吃吧。”张明冷着脸也不知道自己在生哪门子的气,“一两黄金的馒头附赠。”

待少年向他看来,他搓了搓牙,道:“叫你写你还真写,两千零一,你怎么不多写几两?你这三天只吃这一个馒头?!”

“……”

他就是嘴上这么一贱,没想到少年瞥了他一眼,还真打算提笔再写一封。

张明心里的闷火更大了。

他抽走草纸,又把烤鸡往临柏面前推了一下,说:“接下来的当老子请你。”

双手环胸,张明走去窗边往外看了一眼。再回头时,少年还是没有动静,

土匪头子顿时生出了股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怒意。

他立刻走上去,当着临柏的面拿过烤鸡丢出窗外,骂说:“爱吃不吃,当老子求你似的。”

临柏看他生气,又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心里十分茫然。

好半晌,他才开口:“我吃饱了。”

在气头上的张明一听到他说话,心里那股气莫名其妙就消散了不少。再仔细品一品话里的内容,他不知怎么的就心虚了起来。

有些后悔方才冲动了。

“你这是什么胃?”走到临柏面前坐下,张明揶揄他,“跟小鸡似的,一个馒头就饱了?呵,难怪你个头矮,又这么瘦,风一刮你估计得跟着飞。”

难怪他扛人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吃力,这小子也太轻了点。

临柏:……

他可以吃一碗半的米饭,鸡不能吧?

临柏很想反驳,却又觉得和眼前人实在没有说话的必要,便又闷着声,端坐在椅子上。

张明自己坐得歪七扭八,看他身形板直,不由嘲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土匪头头手放在桌面上托着下颚,弯着腰,从下方看临柏。他故意挑起话头,等临柏看过来,便坏心眼地勾着唇角说:“像个要洞房的新娘子。”

临柏:“……”

真的不是很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