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
与他们相比,临柏的待遇好得不止一星半点,光是简单的锁链这点就已经立见高下。
角落里躺着约有八九人,有男有女,无一例外都是模样俊美清秀的年轻美人儿,年龄大多在十四至二十五不等。他们被粗砺的麻绳捆绑着全身,双手束背,横七竖八躺在坚硬的地板上。
铃铛大多系在脖颈或者是手臂上,手法一点儿都不讲究,仿佛将他们当牲口一样对待。
屋内唯一一个温暖柔软的地方就在临柏身下,甚至在半刻钟前,屋内唯一的光源也只在他身边。
破旧沉重的铁链独一无二,真就只有临柏一人独自拥有。
……
可临柏一点儿都不想有这种殊荣。
被五花大绑的其他人不知被困在这里多久了,脸色灰败。每个人脸颊旁边都有散落的果子,还有一些气味浓重,不是很雅观的东西。
其中好几人眼中都失了光彩,宛如一具死尸,但在疯子表现出靠近的意图时,他们又都活了过来,惊恐地往后蜷缩身体。
临柏其实很能明白他们的心情,他看到那家伙甩着丑陋的东西靠近自己,谁都会心情不好。
疯子走到他们身边,一只手提一个,像是晒药材似的,把他们整齐排列成一排。
他站在中间,叉着腰一个一个数。只是他脑子却是有点问题,临柏看着他输到第八之后又开始重新数数,一共十一人,最后被他数成了七个。
也是挺服气的。
排完序列,他拍了拍手,再度转头朝临柏走来。
“不怕,不怕,你乖乖。”他声音又柔了起来,像是在哄一只小兔子似的。接着,他握住临柏手臂,将他拽起身,待临柏站定在旁,他就跪在地上,将那堆稻草往门后的死角里推。
等把后边儿摞得又高又软,他回头对临柏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拍拍草席:“来这里,这里。”
……
看临柏不动,他拧了下眉头,忽然暴起,拽住他的胳膊。
可看到临柏显然被吓到的模样,疯子脸色又缓和了很多。他一边拉着临柏,让他坐在草席上,一边轻声哄着他说:“这里安全,我把你藏在这里,你不要说话,不要让铃铛响,他们就找不到你。”
听着他语无伦次的描述,临柏默了一会儿,提着胆子问:“他们是谁?”
还有比疯子更危险的人?
疯子竖起手指抵唇,紧张兮兮地说:“嘘!”
“你不要说话了,不要再发出声音,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在这!”
他说完,神情又变得痴迷。沾着泥土污秽的手向临柏伸来,好似想抚摸他的脸蛋。临柏看穿他的意图,忍不住向后一躲。
疯子倒也没强求,俯下身,痴迷地去亲吻束缚临柏脚踝的铁链。
同时手还握着狰狞物件儿,叫临柏脸色微变,下意识挣扎,又往角落蜷缩身体。
疯子口中的“他们”似乎到了,沉迷亲吻铁链的疯子瞬间清醒过来,慌慌张张站起身,走到石门外边去,将靠近临柏那一侧的石门往内推。临柏便看着厚重的门慢慢往自己脸上移动,挤压着草席和其他空间,形成了狭小又黑暗的三角空间,将他完全禁锢在里头。
没过多久,临柏听到一阵脚步声从石门后边传来。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捏住腰侧已经塞了部分草铺的铃铛。
一道难听刺耳的声音从距离临柏很近的门板后传来:“嚯!你这脸上的簪子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