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
说完这句,他即刻转身去角落捧了一手干蔫儿的野果子到临柏面前。
被赵予墨精细养着的临柏先在嘴也刁了一点,对这果子提不起半点兴趣。而且他的本意本来也不是为了吃,他踌躇一阵,有些不大高兴地说:“我想吃热的。想吃肉。”
美人儿的声音微软,语气温和,模样还如此乖顺,将他掳来的男人心情荡漾得不像话,连忙把手里的果子洒了,转身就要出去打猎。
这么轻松?
临柏正疑惑着,就见对方忽然在门前停下脚步。
他又折返回来,从另一侧摸出一根带着铃铛的红绳拴在临柏纤细的腰上。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作品,他动手拨弄了一下铃铛,听见上头清脆的响声,他这才放心离去。
眼看男人使用蛮力推开几乎有一个临柏那么厚的石门离开,临柏心下微惊,庆幸自己没有冲动,选择第一时间与他动手。
石门被从外合上之后,他稍稍松了口气,望向四周。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他能看清的,只有身旁这一小截蜡烛勉强照射的范围。
背后是土黄色的墙面,墙砖纹理古怪,分布着许多凌乱的白色长痕,像是有谁刻意在上头作过画。临柏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又摸了摸,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什么人抓挠留下的痕迹。
另一侧是长方形的巨大石门,男人就是从这里进出。而他身下,铺着一团厚厚的稭秆,最上层铺了一层茅草。
还挺软,所以刚才临柏被丢上来,并不觉得疼。
蜡烛的光只照到这么些地方,正前方的黑暗区域,临柏暂且没有意向探索,他低头检查起拴在自己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首先是铁链。
脚踝和手腕上的铁链各有一根,粗大沉重,还都生了锈。临柏仔细打量,发现上面还残留着些颜色昏暗的黑渍,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幸运的是除了铁锈味,没有其他太过刺鼻的味道。
铁链需要钥匙才能打开,链条间距很短,仅有临柏一臂长,限制了大部分的行动。
至于腰上那根红绳,这似乎是由特殊材质编织而成,临柏费力扯了好一会儿,没在上头留下任何痕迹。
他也想尝试用火烧,可蜡烛的位置比他高太多,临柏跳起来都够不着,只得放弃。
铃铛应该也是特制的,青铜色的外壳做工精细,花样繁杂,漂亮得像是什么皇家贡品,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这儿的东西。且这铃铛无比敏感,临柏动一下,铃铛就响一下,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即便临柏握在手里,也还是会发出一点沉闷的响声。
这有点麻烦……
如果逃跑,这铃铛一定会暴露他的位置。
砸坏它吧。
临柏想着,手指捏住铃铛,放眼望向身侧,试图寻找一个坚硬的物品摧毁铃铛。
然却在寻找期间,他听到身前传来一阵细微的铃响声。
“叮铃铃。”
……
这不是他的铃铛。
“叮铃铃。”
“叮铃铃。”
临柏擡头看向面前那一域漆黑。
听到来自各个角落,此起彼伏的铃铛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