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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赵予墨何许人也,怎么会对琉璃光没有防备。当血奴拿出琉璃片的那一刻他脑中便生了想法,假意中招,当着周鸣盛的面抱着临柏深吻。周鸣盛如此聪明,寻常抓狂可没法儿骗他放下戒备,估摸着也就兄弟乱|伦这等惊世骇俗的举动能让他暂且相信赵予墨是真的失神。

所幸骗了这一阵,周鸣盛好歹是信了,也让临柏他们听见这么一个惊天秘密。

周志幕则是真的中了招,几乎已经迷失在幻境当中……若不是谁用暗器将他唤醒的话。

他没想到的是,清醒过来之后,会从自小憧憬敬仰的,温和慈爱的父亲口中听到这些骇人之言。

瞧着父亲追杀那个满身血腥,高声阐述周家过往的血奴时露出的阴狠神情,周志幕脑袋里不禁浮现出往日父亲慈爱的笑容面庞。强烈而鲜明的对比冲击着他的所有认知,一刻未停。

周志幕不愿意相信血奴口中所说,当她是信口雌黄,只为离间他们父子亲情。

可父亲却承认了。

他说,我们的儿子。

周志幕凝向血奴,满脸不可置信。

二女一子……周家血脉……

难怪他尚未束发,父亲便往他房里塞行房丫头。

难怪他才及冠,父亲便催着他早日成家……

瞧见父亲脸上一纵即逝的错愕与惊怔,周志幕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眼瞳微动,即可便匍匐在地,满身血污的血奴身上。

那双浑浊的眼眸含杂着许多情绪,仇恨,痛苦,悔恨又难掩欣喜,眼角落下的那颗复杂而浓烈,灼得周志幕喉咙酸涩,眼眶胀痛。

闭了闭眼,周诗诗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能流泪。

她早以为她的泪和她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与识人不明的爱情一并葬送在被打入地牢的那一日。

这么多年,她忍辱负重,为得就是这一刻!

方才打斗期间,周诗诗四处奔逃,并不仅仅是为了逃命。她用尽方法将楼中宾客,包括护卫等人一并唤醒,要的就是当着所有人面揭穿齐鸣盛这道貌岸然的君子面具!将齐周两家惨遭灭门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齐鸣盛没想到自己藏了二十五年的秘密居然会被周诗诗捅漏!他只恨自己心软,居然顾及旧情,没有在当年拔掉周诗诗的舌头,或是干脆要了她的性命!

此时,见事迹败露,他面色故作淡然,手却已经紧握剑柄。

“不!”周志慕猜出父亲想做什么,连忙奔上前来阻止,然而一切为时已晚。他眼睁睁看着父亲从血肉模糊的母亲身上拔出琉璃长剑!

霎时鲜血喷涌,飞溅一地,连带着染红齐鸣盛的衣摆。

飞溅的血痕与二十五年前,齐鸣盛挥剑屠戮自己满宅时喷薄在墙上的痕迹如出一辙。

周志慕眼看着他举剑斩向血奴,瞠目欲裂!

“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周志慕眼前倏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铿锵声爆鸣,飞影掠目,下一瞬,远在百尺之外的白家大公子出现在齐鸣盛身边。

他挡下长剑,又以迅雷之速拽出周诗诗,把人扶在身后。

至于临柏,他不想赵予墨因自己分心。当赵予墨飞身出去那一刻,他便偷偷躲了起来。

齐鸣盛剑下落空,并未急着追击,而是擡目看向赵予墨。

“这血奴乃西山恶林的识智野兽,学了几句诳语便在此妖言惑众,白公子莫不是信了她的谣言?”

他神色淡淡,一副清者自清,从未将血奴所言放在心上的模样。

“白某自然不会轻信任何一方的一面之词。”赵予墨笑道,话里有话,好似在嘲弄齐鸣盛,语气却又无比真诚。

“白某只是从未见过能说人语的野兽,实在好奇。而且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当真跟人一般!此等珍兽,就这么杀了,岂不可惜?”

赵予墨插科打诨的本事在朝堂那儿被锤炼得炉火纯青,而今对上齐鸣盛,他这个本领恰好能发挥出来。

周志幕匆匆奔来,脚步停在齐鸣盛不远处,踌躇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