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
担心有人会破门袭击临柏,赵予墨绕到另一角去,搬来一座近乎两米高的沉木雕塑。没想到他去而复返,看到的却是厢房门被人从外破开的景象!
赵予墨心下一惊。
他几步入内,止不住怒火中烧。
被黑色纱布遮蒙的模糊视线,大致描绘出了少年正被二人欺辱的轮廓。耳边则充斥着男人的那一句:“你可以求我。”
凭你也配!
霎时气血上头,他大步跨入,翻转间按着陌生男人的脑袋一下一下往墙上狠撞!
“你可以求我。”
他残忍地掰下了男人下巴,重复着对方说过的话。
每一次都伴随着一次撞击。
眼上的黑色纱布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下来,赵予墨眼里只有被鲜血染红的墙面。他的眼神冰冷,手下动作一下比一下疯狂,即便对方已经完全失去反抗能力,不再动弹,他也没有停下。
好不容易等来赵予墨,正想安心的临柏却觉着不对。
愤怒得太异常了。
赵予墨模样长得确实有点凶,但他的性子(仅对临柏)十分温柔,临柏从未见过他这幅好像要徒手把人剥皮拆骨,面无表情却杀气四溢的可怖模样。
然准确而言,他曾在阖宫夜宴见过,只是那时临柏吓得够呛,所以也不大记得。
如今他神志清醒,看赵予墨好似变了个人,觉得应该是琉璃光作祟。
他坐起身,努力喊了一嘴:“兄长。”
可赵予墨正在气头上,没听到他这句如猫儿撒娇的呼唤。
“兄长!”没办法,临柏只要提高了音量。
这一下有了成效,赵予墨动作停歇,慢慢回头朝他看来。临柏面色一喜,软着眸子同他道:“不要。”
他不在乎这人的死活,但他不希望赵予墨被琉璃光影响,作出一些今后可能会后悔的杀人行径。
被唤醒理智的赵予墨看着少年两手被缚,光着一只脚,扶着身下屏风努力坐起身的可怜模样,眸光明暗交替。
胸口起伏的弧度有些明显,是赵予墨努力呼出口浊气,保持清醒。
他走到临柏面前蹲下,擡手正想帮他揭开手上的束缚,却见自己一手的血。
那家伙的血。
脏死了。
赵予墨脸色沉下去,低头用衣摆擦了擦手,才帮着临柏解开布带。随后,他的眼睛不禁落在临柏脖颈和脸颊的细长鞭痕之上。
仿佛,临柏做女儿装扮时偶尔会用到的口脂在脸上划出一道暧昧的绯色,绽在少年雪白的肌肤之上,诡谲惊魅。
因为挣扎得狠,临柏发束凌乱,好几缕细薄的长发披乱,其中一簇刚好错盖在红痕一角,在临柏动作时微弱摆动。
……
怎么会有人,舍得打他。
赵予墨自是心疼。
可……心疼之余,赵予墨发现自己另一个地方也在隐隐作痛。
他在心底暗自唾弃自己,看着临柏这般可怜的模样,他怎么还能像个禽兽一样。
……他根本就是禽兽。
垂下的眼眸瞧见临柏被褪去鞋袜,卷起裤腿,露出白皙皮肤的左脚。赵予墨好像着了迷,情不自禁就握住了临柏的脚踝。后者身体微微一抖,声音微弱地喊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