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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林推开房门,对屋中二人一一行礼,道:“父亲,兄长。”
他进了屋,合上屋门,面上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但很快,他就收起了笑意,神色慢慢凝了起来。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虽说父亲和兄长几乎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但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神情严肃。尤其是他那位冷面无情的兄长,此时眉头皱得简直可以夹死个苍蝇。
上一回他露出这种神情,还是因为血奴逃跑。
周志林不由想,莫不是血奴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或是父亲兄长因为他迟迟未追寻到剩余的两只血奴,觉得他办事不利,欲发作责难?
胡思乱想间,周志林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此时,周志幕却将手里捏着的一纸信件,递给周志林。后者接来仔细读阅,眉头也慢慢锁起。
“这是?”
他脸色一沉,问:“这是什么时候,在哪收到的?”
“半个时辰前,随一支羽箭射在父亲房门上。”周志幕道。
“什么?!”周志林遏制不住的错愕。
周志林任管宅院护卫,自诩比肩宫守,戒备森严。送信人却能悄无声息穿过重重护卫,将信射在把守最为严格的父亲卧房。
他指节微微发白,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低下头,周志林反复查看信件石墨,纸质,笔迹,试图从细枝末节入手,查获些蛛丝马迹,可惜是徒劳无功。
一旁的周志慕转头看向周鸣盛,恭敬道:“父亲,此人能穿过层层把守送来这封信,轻功当真了得,不如在当日加派侍卫,限制来往宾客人数。”
周志林却觉得不妥,竞拍者越多,孤品的竞价就越高,若限制来往宾客数量,反倒会影响这孤品卖价。且孤品的品质千年一现,实属难得,自该让天下人都瞧见,让天下人知道他们琉璃阁的能耐。
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一直沉默不语的周鸣盛忽然开口:“嗯,幕儿说的有理。”
周鸣盛今年四十有余,保养适当,瞧着倒像是三十出头的青年才俊,与两位儿子站在一块儿,不像父亲,更像兄长一般。他神情淡漠,眼尾上挑,却又暗含锋锐,此刻他微微斜眸瞥了周志慕一眼,说道:“将你认为有资格能竞拍孤品的人列成名单,明日分发数牌,后日凭牌入场。”
周志林:……
这分明是借着择牌的由头,让兄长多多熟悉有头有脸的人物,拓展人脉,此后见面,也好说得上话。
父亲偏心这事他也不是今日才知晓,周志林虽心有不平,却只能在心中暗怒,面上不敢表现出一分不悦。
周志慕不疑有他,领了父令转身离去,将谈话空间留于父弟二人。
身后门板开合,周志林脑袋上又开始冒汗。果然,方才还一副慈父面孔的周鸣盛脸色一沉,冷声道:“血奴一事,追查的如何了?”
周志林默默咽了口唾沫,道:“志林无能,那两只血奴实在狡猾,怎么也找不着。但城关把守严格,它们应该是逃不出琉月城的,志林怀疑它们可能受了重伤,死在了何地。”
“只要没见到尸首,就一直搜下去!”周鸣盛话语间满是不耐。
周志林早已习惯了父亲的严厉,连声应诺。
忽的,周鸣盛话锋一转,斜眸问他:“可曾去城南齐家旧宅搜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