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墨当即就想到了血奴。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另外这儿寻到了它们的痕迹。
机会难得,骁勇善战的镇北侯当即有了决断。他轻轻拍了拍临柏的后腰,对他低声嘱咐:“这个拿好,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
话还没说完,他眼前闪过一阵恍惚的琉璃光彩。光芒过后,他看见面前的少年用那双明亮漆黑,漂亮无比的眼睛静静望着他。
然后,那双红唇缓慢启合。
“兄长。”
漂亮的少年声音清脆,词字连贯。
这极具杀伤力的一声兄长,叫赵予墨直直怔在原地。
他眼见着临柏抿了抿嘴,又委屈,又难过地同他道。
“兄长,我……疼。”
赵予墨明显地感觉到隐藏在心底的一些,不可告人的欲求,被少年简短的一句话给刨了。
好似陷入了某种摆脱不掉的漩涡,赵予墨眼前的临柏,时而披头散发,身穿里衣,眸光微烁,明艳动人。
时而又穿着女儿装束,发上簪着一支摇曳的玉簪。
眸弯如月,笑意盈盈;或眼眶落泪,委屈苦涩。
他听到临柏说:“兄长。”
又听他轻声念:“赵予墨。”
末了,又是那声气音不全的:“我明白。”
专心听着赵予墨说话的临柏见他话没说完,整个人就像忽然失了神似的怔在原地,动也不动。
临柏默默地:?
茫然的少年伸手到人面前挥了挥,试图唤回对方神智,却被忽然擒住了手臂。
赵予墨的手劲极大,把临柏抓得生疼。少年眉头紧皱,挣扎了一瞬,徒劳无功。
反手抓住赵予墨肩臂用力地晃了一晃,却被失了神的赵予墨用力一推,后背撞在柱上。
疼倒是不疼,只是他从未被赵予墨如此粗暴的对待过,临柏一时发懵。
所幸,赵予墨的野蛮没有更进一步,而俯身拥住了临柏,手臂用力,死死地将他禁锢在怀中。
仿佛很害怕临柏逃走一样,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更可怕的是,赵予墨这只野老虎,居然张嘴在临柏白皙的颈上落了一口。
“呜…”
受到惊吓的少年猛地闭眼,喉间克制不住,溢出了一声颤意满满的呜咽。
呼吸都在颤动,临柏长长的睫毛随着恐惧颤抖。
他挣扎着,打掉了赵予墨手里的火折子。失去唯一的光源,他在惊颤中猛然发现某个角落里闪烁着琉璃颜色的光芒。
临柏瞪大了眼,寻光望去。
便撞上了蛰伏在草丛之中,一双浑浊混沌的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