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
其实,自从他们二人以兄弟相称之后,临柏就一直在思忖着应该如何称呼赵予墨。直到周志林给他做了个榜样,啊……还有这一册讲兄弟相恋的男色话本,临柏才大致确定兄长这个称呼。
活学活用,临柏努力想将这个称词说得连贯。可惜他这些年,除了当日在城墙上跟赵予墨有开过口,其他时候都老老实实噤声。
故而此次发声,实在也艰难。因为发音的力道不足,临柏很难将两个字连在一起说出来,所以他选择先说完一个字,然后再度蓄力,慢慢吐出第二个字。
虽然听着断断续续,却好歹也是说完整了。
念完第一次,临柏因这份小小的成就而倍感欣喜。他弯起眼眸,在赵予墨动作之前,又循着方才自己摸索出的发声经验,缓缓而念。
“兄……长……”
少年声音清脆软慢,音量不大,如附耳低喃那般,都传不到门口便散了个干净。唯有近水楼台的赵予墨能清晰明了地捕捉他每一个字节。
临柏似乎并不知道这两个字对赵予墨而言有多大的影响,就像赵予墨没料到临柏会选择这么一个称谓。
薄茧附着的手指指腹缓缓抚摸少年眉尾,赵予墨情不自禁地凑近他。
“兄长。”压低了声,赵予墨以身作则,引导着临柏重复。
被带着暖意的手掌捧着脸颊的临柏不自觉蹭了蹭,乌黑顺滑的发丝便顺入了赵予墨的指缝。
他学以致用,乖顺念道:“兄,长。”
赵予墨靠近了,又哄他。
“再叫一次。”
“唔……”好容易学会一点点发声的临柏被老虎咬了一口,不自觉发出一声闷哼。他抿着有点肿疼的下唇,慢慢念着说:“兄……兄长。”
此时,两人的距离几乎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了。嚣张的老虎将少年手中的书本合上,甩到床尾,手指便探入了少年衣襟之内,抚弄他腰间柔嫩的皮肤。
后者微微一抖,擡手默默拽住赵予墨满是肌肉的手臂。
被捧着一边脸颊,鬓边黑发有些凌乱的少年无师自通,可怜巴巴控诉了一个字:“疼。”
倒映在他瞳中的赵予墨却沉了沉眸,舌尖努力撬吻,吸吮少年唇齿,试图获得更多,只属于他的孤字残词。
眼帘微擡,临柏想用兄长这种称呼来唤醒赵予墨那微薄的,可能不存在的道德良俗。没想到适得其反,勾得老虎更是发狂。
只听窗外下起一场淅沥沥的细雨,而屋内,则是断断续续,不甚明显的少年呜咽与呢喃。
只剩撩拨。
第二日天晴朗,对玉宝楼没多大兴趣的赵予墨没有再提出门的行程。周志林大概也忙,只告诉他们大概再过七八日就是孤品现世,所以赵予墨和临柏干脆就宅在院子里了。
和刘先生商量出了一套具体的方案,赵予墨每日配合着药膳锻炼临柏。没想到只是三四日,临柏的状态就有了很大的改变。
大概是毒素清除,加上这里是作息调理十分规律,临柏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清了许多,从前堆砌在心头的烦闷疏散了不少。
与之对应的是临柏这两日胃口大增,一碗饭吃得干干净净。
他依旧不耐辣,也依旧那么想吃,跟刘老先生同席用餐时,吃得模样叫阿豆眼睛都看直了。
又下了一场雨。
眼看着不便在院子里练功的两位白家公子,一块散着步回屋的背影,阿豆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充满好奇地问:“师父…”
“这两位不是兄弟吗?怎么,日日腻歪在一间房里?”
周志林上门那一夜,事出紧急,阿豆来不及收拾新的客房,两位公子住在一块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