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修)
兔子也是有脾气的。
这对赵予墨而言,仿佛意外之喜。
他喜欢,也不喜欢临柏一直以来的逆来顺受。这样的表现乖得惹人怜爱,却少了许多自我的颜色,而且…任何心思都憋在心里,实在委屈。
他不愿他委屈,赵予墨一直希望临柏可以情绪外露,就算是向他发脾气,也好过闷着。
所以他拦下临柏关门的东西时,脸上带着浓重的笑意和喜悦。
临柏没松手,也没继续往下压。可越是这样面无表情,赵予墨就越知道临柏心里不高兴。
他稍微向里头挤了挤,半个身体就挤进了屋,然后反手便把门合上。
临柏凝了他一瞬,慢慢悠悠转回去睡了。至于那位,则干脆将怀不怀疑什么的,通通抛诸脑后。
一夜无话。
次日,天未亮,阿豆早早就起了床。
他路过小公子住的别院时,忍不住擡头看了一眼厢房,恰好让他看到那位身材高大的大公子从小公子房中推门而出这一幕。
心中有惑,不禁驻足。
星眉俊目的大公子也瞧见阿豆,擡了一眼笑,道:“这么早?”
阿豆应了一礼:“师父吩咐给小公子熬药,得熬三个时辰,午膳后服用。”
孙昭正好也出了门,步履矫健地走到赵予墨身旁。赵予墨也瞥了他一下,便同阿豆颔首,笑道:“辛苦了,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尽管开口。”
阿豆恭恭敬敬承了大公子的好意。又说了会儿话,他这才离去,将院子空间再度归还给客人。
赵予墨听他走远,用眼神示意孙昭到院外守着。
没睡醒的临柏就这么神智模糊地在赵予墨身后站着。脚下虚浮,他不自觉依着门板,等赵予墨回头,他已经依在门板上快着了。
朦胧间,他听到赵予墨对自己说:“想学马上射箭吗?”
临柏听到这几个字,撑着劲儿睁开了眼。就看见赵予墨走向右侧厢房。片刻后,赵予墨折返回来,手上就多了一张朴素的弓。
临柏见他一边扯着弓弦,一边向自己走来。
他安排得好,说:“上午扎马步,下午练拉弓,晚上无聊了可以出门逛逛。”
全然没料到,扎完马步,练完拉弓,晚上临柏就差点厥过去。
刘医师着急忙慌赶过来,看到在床上趴着的临柏,脸上写满了无语。
他把了脉,沉默半晌,语重心长对赵予墨说:“虽说要强身健体,也不能操之过急。小公子底子本来就差,你把他当兵一般操练,这不是要他命吗?”
临柏侧头,很是艰难地看过来,看赵予墨挨骂。他觉着很好玩,嘴角偷偷向上扬,被转回头的刘医师抓了个正着。
老爷子胡须气得往上飞:“你你你,你也是,不舒服一定要表达出来,说不出来就直接停下,不要往死里勉强自己。”
平白无故被骂了一顿的临柏望向赵予墨,满脸无辜。后者眼瞳微动,难得心虚。
至于孙昭……
他当自己死了,半个字也没听见。
刘医师当真着急,把在场几人通通数落了一顿。末了,还把赵予墨叫走,要同他商量着给临柏制定计划。
屋子一下就空了,临柏一人乖乖趴着,昏昏欲睡。
意识朦胧间,他好似听到屋子角落传来了奇怪的动静。他侧过头,往角落方向看,正好看到木柜往外挪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