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街
任谁瞧见临柏这幅小心翼翼,又谨慎乖巧的模样,都无法拒绝他所求,更何况是赵予墨。
第一反应便是要一口应下,可幸存的理智又及时将赵予墨拉扯回来,让他想起自己要去的地方对临柏而言实在不妥。
他默了又默,迟迟没有答应的模样落在临柏眼中,顿时驱散了他努力迈出的勇气。少年咽了口唾沫,锤着眸掩下失落的心绪,略显慌乱的想同赵予墨道歉,收回方才的请求。
后者眼疾手快,反握住险些收回笼中的小兔腿儿。
赵予墨想也不想,赶忙道:“可以,当然可以。”
见少年失落的情绪消散,他这才放下心,又凑到人身边,缓声道:“我这回去的地方,不大正经…”
“也不是不正经,而是…”
而后,他斟酌着语句,将自己的目的尽数告知临柏。
对此事一知半解的临柏听赵予墨说完,似懂非懂地点头。他执起赵予墨的手,认真写道:【为何不现在去?】
赵予墨:“……”
赵虎看了看垂落雨幕的天,又看了看被雨水浸湿的地,随即说道:“这个时辰,老鸨估摸着还在睡,等晚上柳绿阁才会开门迎客,就跟夫妻之礼得晚上办是同样的道理。”
晚上办?
临柏不懂,用手问道:【先前我们缓解晨痛也在白日呀。】
赵予墨赶紧把他的手攥住,乐呵呵地打岔说:“不一样,不一样。我们是真夫妻,他们不过露水姻缘,咱们行夫妻之礼没有时辰限制。只要想,就可以。”
被忽悠了的临柏总觉得哪里古怪,却还是认真记下了这知识要点。
思来想去,终于让赵予墨想到了个好法子。
临近傍晚,雨终于肯停了。赵予墨翻出一只木箱交由孙昭拿着,便带着临柏一块儿出门行向清芬楼。
点了几道菜点,赵予墨叫孙昭一块吃饭,等吃得差不多了,赵予墨便放下筷子,叫孙昭守在门口,箱子留下。
临柏吃饭吃得慢,身边两位人高马大的家伙两碗米饭炫下去,他还在慢条斯理地咬着烤鸭皮。
看到赵予墨把人支出门,临柏咽下烤鸭皮,擡眼就盯着他瞧。后者拿起木箱,见他动作停了,便招呼他说:“你接着吃。”
接着,他便从箱子里拿出一套款式简单的衣装,当着临柏的面儿换上。
又摸出一盒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往脸上抹。
临柏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赵予墨从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变成了满脸麻子,五官古怪的陌生人。
若不是知道他是赵予墨,临柏都想放下筷子就跑了。
赵予墨乔装结束,乐呵呵看向临柏,说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叫孙昭在外头守着。一会我从窗户翻出去,我出去以后,你就把窗户锁上。回来时我会敲三下窗,你再打开就行。”
说完,他拿着箱子就从窗户那儿跳了出去,把临柏一个人留在屋内。
也不知是怎么的,方才还挺有食欲的临柏忽然就没了胃口,一个人坐在饭桌上发呆。
忽然注意到身旁椅子上,赵予墨凌乱陈放的衣物。临柏眨了眨眼,偷偷把椅子拉得离自己近了一点,这才继续动筷。
好在临柏刚一吃完,赵予墨就敲响了窗户,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回来。看着临柏那副十分好奇的模样,赵予墨赶忙咳嗽两声:“在这儿看有些不妥,咱们回了卧房再看。”
赵予墨知道自己挺禽兽的,但是再禽兽也不至于在清芬楼把玩这些物件。
于是,收拾好东西,赵予墨卸了伪装,便牵着临柏准备打道回府。
虽然已经入了春,但温度依旧寒凉。更别说下过雨,入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