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穆晓歌转身就下了楼。金莺看着穆晓歌一个人下来的,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她立马在母亲的搀扶下朝着穆晓歌走去。
穆晓歌也在另一侧扶着金莺,谨防她情绪激动再摔倒了。
金莺的步子迈得很大,快得金妈妈都有点跟不上,一直不停嘱托她慢点。
赵爽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打开了防盗门把她们拉了进去。
金莺看着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丈夫,眼里的泪水潸然而下。她没有喊,也没有骂,只是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胡战奎,心酸、心痛!
此时的无声,胜过一万句甜言蜜语。
几个月没有见,金莺的肚子大得吓人。胡战奎很担心金莺纤细的腿支撑不住肚子的重量倒下去。
他走过来牵住金莺的手。金莺拉着他的手,向着另外一间屋子走去。屋子里一地的烟头和空的啤酒瓶子。
地上的塑料袋里还有俩剩的馒头。一张老式的铁架子床上,铺了一张席子,一个大花的破被子卷在一边。
金莺随手关上门,一把抱住胡战奎,终于哭出了声。胡战奎的眼泪也顺着下巴滴到了金莺的脖子上。俩人相拥而泣。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咱们是夫妻,出了事要一起承担的。”
胡战奎把金莺扶到床边坐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肚子,胎儿好像回应他似的,不知道是小手还是小脚丫,动作很大的在金莺肚皮上顶出一个大包,胡战奎激动得眼里全是泪水。
“我不能连累你和孩子,这个事情比较严重,我可能要坐牢的……”胡战奎羞愧地低下头。
“怎么回事?你不是做生意赔了吗?怎么还要去坐牢啊?”金莺着急地拉着胡战奎的手问。
“我是被我那美国回来的同学给忽悠了,他忽悠得我头脑发了昏。我想再大赚一笔后就退休了。我把我能动的钱全都投了进去。前期确实见了回头钱,利润很好,回报也很好。
后来,我怕你担心没有告诉你。就把我婚前的那几套房子全都做了抵押贷款。有两套我在两家银行都做了贷款。就是这个才麻烦,当初银行的信贷员授意我做了假材料,现在看钱还不上,他把责任全都推给我了。说我恶意骗贷,要起诉我……我现在一无所有了,莺子,不能连累你。”
“你到底还欠多少钱?这些事情多少钱能解决啊?你投资的那些钱一点也收不回来了吗?”金莺听完胡战奎的话很是忧心。
“我春节还去了美国,没有找到人。现在看的话,我就是被骗了,投资失败了。钱也拿不回来了。我连最简单的骗局都没有看清楚,还是自己也过于贪心才昏了头。一共我拢了一下,大概要5000多万能把窟窿堵上…”
“这么多……”
金莺沉默了。她想着要是欠的不多,她就把那两套商业卖了帮老胡还了钱,现在就是把住的那套也一起卖了,也不见得能还清。她心里犹豫了。
或许是金莺今天坐车的时间过长,或许是见了老胡过于激动。金莺只觉得下身一阵热流涌出。
她心里咯噔一下,跑到厕所一看。内衣上已经洇湿一片,她紧张地向客厅喊:“妈,妈,我是不是要生了?好像羊水破了。”
金妈妈和穆晓歌、赵爽三人赶紧冲进厕所查看。赵爽已经开始在手机地图上找妇产医院了。
金妈妈吓坏了,完全失了方寸,嘴里念叨着:“这离预产期还差一个月呢,这可怎么办?非要折腾!不让折腾就非折腾!”
“阿姨,别担心,咱们现在去医院。”穆晓歌安抚着金妈妈。胡战奎小心地抱起金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妇产医院。
因为羊水破裂胎儿随时有窒息的危险。金妈妈颤抖着手签了女儿的剖腹产手术同意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手术,金莺产下一个男宝宝,孩子虽然不足月,除了体重有点过轻,其他指标都不错。
老胡看着被推出手术室的金莺时,简直泪奔了。他激动得抓住金莺的手说不出话来。
金莺在医院里住了10天,赵爽因为公司有事,在金莺产子第二天就提前飞北京了。穆晓歌一直陪到金莺出院。
其实一周后,小宝宝已经被护士抱到病房里让金莺喂奶了。然后又在医院观察了三天,他们就出院了。
老来得子的胡战奎把这个皱巴巴的小家伙当做甄宝一样,不时的过去看一看,拿手指摸摸他的小手指、小脚丫,他动不动就掉眼泪。看得金莺也满是心酸。
这几天里,金莺和胡战奎沟通了好多。
老胡跟金莺说了,他在她办公室里和家里都装了监控,观察了两个多月。除了看到金莺在客厅里偷吃零食、小米在办公室里补妆外一无所获。他才真正的相信胡灿灿是胡说八道,打消了心里面的那点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