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酒量这么差,装几把帅!”(2 / 2)

陈鼎之老实地摆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以打地铺。”

这个憨憨傻傻的弟弟,深得梁晓喜爱,思虑片刻,答应了。

胡秀莲生病期间,董只只在国外代购,经常把鼎之往她家送,梁晓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安置好陈鼎之,董只只趁陈嘉弼没回来,提前洗好澡,坐在客厅等他。

她从下午等到晚上,挂钟指针已经指到十点,陈嘉弼还没回家,董只只急了。

董只只刚要打电话,听到楼下有人喊她:“只只,下来管管你弟,我要打烊喽!”

是楼下胭脂店老板的咋呼声,本地人特有的大嗓门,很好认。

老板在拉卷帘门,指指蜷缩在地上,茍成一只皮球的陈嘉弼:“小娃子只买酒,不说话,还不让我喊你,先擡回去,酒钱明天再结。”

地上散乱二十来只啤酒罐,全部瘪进去,陈嘉弼蹲坐在楼道口,指缝插在头发里,把头埋进膝盖。

董只只喊他几声,没反应,又拍了几下肩。

陈嘉弼倒好,歪歪斜斜身子往下陷,要不是被董只只托住脑袋,保管在台阶尖上磕出个窟窿来。

董只只做足心理建设,准备跟他摆事实讲道理,甚至想到以告诉鼎之,来威胁他,明知不怎么管用,好歹试一试。

结果白忙活一场,打好的腹稿,一句话没派上用场。

陈嘉弼似乎真的醉了,脚下踉跄,爬楼时好几次要摔下去,董只只力气不及他,下午的澡白洗,又弄出一身汗。

他一路上说胡话,被董只只捂住口,不许他说下去,家丑不可外扬,几十年的老邻居,她可不想被人说闲话。

结果就是陈嘉弼憋不住,董只只见他喉结急速滚动,预感大事不妙,手刚一抽,吐了她一身。

“□□个彪!酒量这么差,装几把帅!”董只只不敢骂得太大声,以免深夜扰民,惊动邻居。

陈嘉弼从不喝酒,最讨厌喝酒,时常规劝姐姐,少抽烟喝酒。

现在他自己喝成一摊烂泥,松松垮垮被董只只架在咯吱窝,步步往屋里挪。

把弟弟丢到沙发上,董只只感到双手麻木,几乎失去知觉,揉着手腕,撒气地踢一脚沙发。

沙发震了震,陈嘉弼身子往下滚,董只只还没怎么缓过劲,急忙上前兜住,把他往沙发上推。

一场折腾,搞得董只只完全乱了套,注意力不再集中在预想的谈判词,她得把身上的脏衣服给换了,一股酸臭味儿。

落下卫生间门锁的保险,董只只进去冲了把澡。

陈嘉弼醉成这样,想必也没办法对她做什么,夏天炎热,她换上下午那件真丝睡衣。

青岛是座晾衣服的绝佳城市,夏日阳光充足,海风阵阵,顶多两三个钟头,衣服被晒得干爽。

她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开门,手肘被人用力一拽,往后扭,势大力沉,蓦然被顶在墙上,一侧面颊贴着斑驳的墙壁,刚抹的面霜,莫名其妙加了点料。

屋里没其他人,想也知道是谁,董只只擡高音量:“陈嘉弼,我警告你,你再敢乱来,信不信我把你从阳台丢下去。”

她就是这副性子,输人不输阵,手臂被拧成麻花,嘴里还在叨叨。

嘴硬只是一时,很快董只只便感觉到威胁的来临,背后有个钝器戳在后腰,把睡衣下摆稍稍往上掀了掀,但没有全部撩起,也就二十来公分的样子。

陈嘉弼将近190的个头,比董只只高一个头都不止。

客厅里没开灯,董只只余光扫不到身后的人,不过从形状和硬度感受,她知道是什么,故而不再咋呼,吃力地喘着粗气,语调渐软:“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别乱来,我是你姐!”

一只大手把她下巴钳住,董只只被捏得合不拢嘴,说不出话,面颊一阵疼痛,肩膀有撕裂感。

她没法说话,也不再反抗。

在醉酒的人面前,最好不要做无意义的挣扎,因为谁也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

董只只缴械投降。

前面她尝试过,用脚踩他,陈嘉弼胸膛直接贴上来,后背热得要冒烟,关键还有个物件卡着,在她背上磨啊磨的。

董只只面色赤红,耳根发烫,感到全身痒得难受。

身后的陈嘉弼终于发话,吐出一股酒气:“如果没有鼎之,该有多好。”

这句话看似说得莫名其妙,董只只却能体会其深意。

是啊!要是没有鼎之,事情也不会变得如此麻烦,董只只早就跟他把事给挑明,搞不好还会干一架。

姐弟俩必须要有一个趴下。

董只只顾及鼎之,陈嘉弼也在顾及鼎之。

他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的存在,本身就起到缓冲作用,逼得陈嘉弼不敢轻易向前,跨过那条,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的红线。

颚骨的紧致感松弛,董只只牙床一阵酸痛,陈嘉弼把控制她的手松开,但她仍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感觉到身后布料的窸窣声。

陈嘉弼好像在解裤子。

董只只闭唇闭眼,身体僵直。

她做好了誓死不从的准备,要是他敢胡来,要么一脚把他踢成残废,要么一口咬下去,直接让他断子绝孙。

实在太不像话,董只只体内燃烧的怒火,燃遍全身,做好同归于尽的打算。

只有她愿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对她来强的。

更何况这个人是她弟弟,绝不可饶恕。

奇怪的是,她没有听到皮带搭扣的金属声,是另一种金属声,极轻极细,需要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方能感知。

屋里静得可怕,董只只处于高度紧绷状态,但凡一丁点儿声响,都逃不过她那只被火烤熟的耳朵。

有什么东西在脖子晃悠,泛出隐隐红光,董只只后脑勺被手肘顶在墙上,没法动弹,她看不清。

陈嘉弼一手扭住董只只胳膊,另一条手臂还要顶住她脑袋,不让她乱动,腾不出手戴项链。

他换了个姿势,抓住董只只双手,像犯人似的,举过头顶,把她胸口贴在墙上,腾出一只手去戴项链。

客厅昏暗无光,项链卡扣小,陈嘉弼在后面捣鼓老半天,始终没能扣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胡话:“姐!你钟意四叶草项链,我买来送给你,梵克雅宝,你喜欢的牌子。”

他的话音越来越低,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小,到最后项链也没戴成功,陈嘉弼双腿晃晃悠悠往下陷,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项链攥在手心,红色的光芒,闪耀在董只只惨白的脸上,染上红晕。

她弯腰蹲在陈嘉弼身前,一颗泪水拍打在吊坠上,滑落到掌心,沁入皮肤,与陈嘉弼融为一体。

董只只掰开手掌,取走项链,回卧室。

没过几分钟,她又出来,抱一床被褥,盖在弟弟身上,再次回卧室。

“啪嗒”一声,门锁的保险声,在黑寂里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