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苏廉一听亲妈的话,心底泛起一阵烦躁,他是无神论者,一直坚信科学,但他妈实在愚昧,总是喜欢搞这种。
以前在老家总去算命找神婆就算了,现在还把人领医院病房来了,要是害了儿子谁负担得起。
想到这里,脸色不耐的看向江溪,“这里有医生,不需要你驱邪什么的,你赶紧离开这里。”
“大傻der,你以为我们想来,要不是有物灵,我们才不来呢。”阿酒在苏廉看不到的地方冲他做鬼脸,“大傻子!”
一旁的苏婆婆则拉住儿子的胳膊,焦急的劝说:“儿子,你就相信一回,试试看嘛,万一有用呢?”
“要真有用,全天下的病都能治了,你不要被骗了。”苏廉看亲妈很焦急,难道已经花钱了?“又花多少钱?是不是又买符纸洒符水?你难道忘记当初给我灌符水害得我拉肚子拉得快死的事情了?”
虽然两人声音压得很低,但江溪已经还是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她看着病床上吸着氧气的瘦弱少年,他身上有物灵的气息,但更多的是萦绕着一层浓浓的郁气,两股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人分不清郁气是物灵的还是少年的。
折瞻看着床上的少年,泄露出身上的杀伐戾气,他身上的物灵气息动了动,似乎有些惧怕,“他被物灵困住了,所以一直醒不来。”
江溪点点头,转头看向苏廉,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眼睛,穿着一间灰色T恤和黑色长裤,没有大肚腩,看起来气质十分儒雅,应当是有一些社会地位的。
可能正因为地位高见识多,才不相信吧,江溪轻咳一声,回答他诘问苏婆婆的话:“没花钱,也不给符水,我确实可以帮你家孩子。”
苏廉没想到他们声音这么低江溪也能听见,尴尬一秒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管收不收钱、不管给不给符水,我们都不需要,辛苦你白跑这一趟了。”
“小妹,帮忙送一送这位。”苏廉说完重新看向亲妈,语气无奈,“妈,我现在愁得很,你就别来添乱了!求求你了!”
“我哪是添乱,我是为了大孙子啊。”苏婆婆气恼的擡手打了两下儿子的胳膊,“真是白养你了,没良心的家伙!你不在意我这个老婆子,好歹替大孙子想想,试试万一有用呢?”
“妈,你别添乱了!万一试出问题,苏清再延迟醒来,再次落下功课你负责吗?”苏廉烦躁的抓了两下后脑勺,“现在他已经错过半个月课程,错过了一场竞赛,错过一场围棋赛......”
他说这些话时,病床上的苏清身上的郁气更浓了。
“大哥,苏清现在一直不醒也不是办法,要不还是请江溪帮忙看看?”苏荷觉得把人请来又赶走实在不妥。
“请什么?”一个戴着眼镜的严肃中年女人提着午饭走了进来,神色严厉的审视着苏荷、江溪、李秋白几人。
江溪莫名在她身上感觉到了教导主任的感觉,很严肃也很凶。
李秋白也这么觉得,默默往后挪了挪,心底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大嫂。”苏荷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这是我和妈请来帮苏清看一看的师傅......”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嫂张珑打断了,忌讳莫深的的看了眼江溪,然后指着病房门的位置,语气生硬的说:“我们不需要。”
苏婆婆不甘心,还想再劝几句:“儿媳妇,我不会害苏清的,就让她看看吧,万一看了就醒了呢?”
“不用,我们夫妻已经请了海城的专家团队明天过来,他们遇到过类似的案列。”张珑顿了顿:“他们那个案列是一周醒来的,苏清应该也很快能醒来。”
苏廉颔首:“对,还是相信科学的方法。”
张珑翻看日历,“现在九月中旬,如果十月前能醒来,经过一周假期调养刚好能回学校上课,之后可以报名参加钢琴比赛、还有数学竞赛,再错过就错失保送机会了。”
苏廉点头,“如果没错过就好了。”
“好好的干嘛自杀,真是不听话,耽误这么多时间,错过这么多次机会。”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透露出埋怨,“你平时在学校应该多注意他一些。”
“我怎么没有注意?一天16个小时的一心守着他,还不是怪你,整天不着急。”张珑冷哼一声,“苏清要是一直醒不来,去不了最好的大学,我跟你没完。”
苏廉也想儿子争口气,上最好的大学,实现他的梦想:“那赶紧让他醒来啊,醒来让他熬夜把落下的功课补起来。”
他说完这话,病房里的忽然无风而起,吹得门砰地一声关上,桌上的水果、保温杯、纸巾等东西全部被吹向苏廉,保温杯被种种砸在他额头上,一下子肿起一个包。
苏廉疼得嘶了一声,捂着额头,困惑的看着吹落一地的东西,“风真大。”
“窗户关得好好的,哪来的风,一定是中邪了,必须得找人帮忙处理。”苏婆婆说着就要喊江溪帮忙,始终不愿相信的苏廉打断亲妈:“哪来什么中邪,空调问题。”
张珑也这么想的,走向空调的位置,刚走两步,头顶上的灯剧烈闪烁几下,灯管下炸开了,碎片到处飞散,顺着她和苏廉的胳膊划过,鲜血瞬间往外流。
“大哥大嫂,你们流血了。”苏荷赶紧拿干净毛巾给苏廉夫妻俩先捂住伤口,然后转身想出去找医生护士过来帮忙,但走到门口发现门怎么也拧不开,“这个门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不开了?”
“苏姐别拧了,打不开的。”江溪看着屋子里慢慢浮现的白色身影,浑身不满和怨恨,她轻轻叹气,转头看向苏廉夫妻俩,“现在可以让我帮忙看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