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洋纳闷:“啊,那杯乌龙也腻吗?看来咱们口味都差不多,下次再也不各买一样了!”
游辞解释:“没有没有,是我有点渴。”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就察觉身后似乎有别人的影子投射过来。
走廊空荡。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洗手间方向。
是他?
游辞在自动贩卖机前停下,佯装选饮料,眼角的余光却锁定了闻岸潮的身影。
当闻岸潮推开洗手间的门,游辞才仿佛选定了,按下按钮。
金属罐“哐当”落下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灯光隔着老旧磨砂玻璃折出模糊的轮廓。
游辞发了会儿呆,拎着饮料罐,低头走近洗手间。指尖还沾着罐身的冷凝。
门缝微掩,他擡手,正欲推门而入。
谁料门“咔哒”一声,竟先一步从里面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昏黄灯光中迈出,挡住了门口。
游辞下意识倒退,对方也不管他挡在这里,大步朝外走,于是他被逼得连连倒退:“干什么……”
直到后背贴上墙面。
闻岸潮也停在这里,低着头俯视他,影子将人包住。
他们靠得极近。灯光落在游辞的睫毛上,像一层薄雪覆在火线上。
游辞睫毛在抖,显然是慌的,刚要开口,闻岸潮就打断道:
“没人。”
话落,他让了半步,侧身。
游辞却跟上他的身影,支支吾吾像个小孩:“你不是说艺术是坨屎?”
“徐洋喜欢。”意思是不能当面伤人家的心。
游辞手机忽然一响,真是说谁就来谁,徐洋拍下相机的屏幕给他看,正好是他和闻岸潮的合照。
他们坐在红色座椅里,看着画面。竟有种民政局背景板的错觉——大概只有游辞这样想。
游辞示意闻岸潮:“她不会知道了吧?”
闻岸潮漫不经心地低头看:“知道什么?”
游辞用胳膊肘给他一下:“……不会看到了吧?”
闻岸潮挨着,还是那句:“看到什么?”
游辞:“……”
我喜欢了个什么玩意!
最后闻岸潮还是笑笑,擡手,略一顿,揉了揉他柔软的头顶,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没有看到。”
游辞仓促地眨眨眼。
闻岸潮:“怎么傻了?”
游辞闷闷地答:“我也想知道。”
闻岸潮张望一番,这动作足够大张旗鼓,简直就是为了让游辞放心故意做的。然后他顺势拉住游辞的手,竟说:“走吧?”
游辞惊愕道:“不回去了?徐洋那边怎么说?”
闻岸潮:“就说我们有事。”
游辞:“这也太……”但是真的心动了。
闻岸潮皱皱眉:“去找个地方漱口,我嘴里都是糖味。”
哦对,那杯全糖奶茶。游辞也没提醒他背后就是洗手间,而是笑着说:“你早走就是为了找地方漱口?”
闻岸潮一本正经:“不,想找个地方和你亲嘴。”
游辞:“………………”
闻岸潮笑:“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表情?”
游辞不想知道,硬生生换了个话题:“刚刚就想问了,你身上怎么有烟味?”
闻岸潮与他拉开些距离,扯着衣领嗅了嗅:“重吗?”
游辞下意识靠过去:“不重……就是,不是戒了吗?”
闻岸潮低头看了眼,挑挑眉。
游辞继续说:“还是最近又压力大,公司还是你爸?”
闻岸潮否认:“不是。”
游辞有点不信,眯眼打量他的神情。
闻岸潮就说:“是步骤太慢了。”
游辞:“?”
闻岸潮:“碰不够你,只能拿烟压。”
游辞:“……”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问:
“那你晚上要不要见面?”
“见面。”很久,闻岸潮才复述。
“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