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逼的……”

“现在呢？”

Lily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现在单身，但我百分百确认自己对男的不感冒！”

“那他最近有跟你说过什么吗？他知道你不喜欢男生？”

“有，所以我有点在意，才来问问你。”

“你问。”

“他说他现在在迪拜，说现在有个生意经，问我有没有兴趣做点投资。”

好家伙，触手都敢伸到她的身边人来了，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贪心不足蛇吞象，另外一个就是，他走投无路了。

苏筱凡立刻有了个合理的猜测，马上交代Lily：“你现在去打电话给工厂的财务，问问她们，宋秘书有没有交代开发票，开的发票金额是多少。”

同时她给楚焰又打了电话过去，开口道：“你赶紧去查一下宋杰现在人是不是在迪拜，如果他真的在迪拜，那就查一下他在迪拜有没有注册空壳公司，有没有在银行大额存单。”

楚焰听到她的话马上警觉，应声道：“他联系你了？”

“没联系我，但联系我底下的小朋友了，你先别管这么多，赶紧去查，顺藤摸瓜，看看他最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还有我给他的钱，可能已经被他利用转成洗钱手段了。”

如果发票金额大于她付的款，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明面上是为了她的钱，实际上只不过是将她给他们的合法收入加了其他来路不明的钱进去，经过几个境外空壳公司滚了一圈，在监管规则之外把原本那些不干净的钱全部洗了一遍，到时候再投资几处房产，亦或者去其他避税天堂搞点艺术品、黄金、甚至加密币交易，跟监管部门打个时间差，等追踪到他们的时候为时已晚，早就逃到别的国家去了，这招金蝉脱壳在这个圈子已经是很常见的手段，但没想到是他们把宋家父子想复杂了，他们居然用了如此朴实无华的方式。

Lily的提醒给了她灵光一现，而有了指向性的推测，再去顺藤摸瓜就不难了。

楚焰此刻也琢磨出来了，回：“好，我立刻就去查。”

“诶，晚餐要不改天好了，追查宋杰这件事比较重要。”

“……好。”

————

既然晚上的约会泡汤了，不如给柳絮打个电话，该说不说，柳絮之所以能成为占据苏筱凡生命长久时光的闺蜜，最大的原因，有事她是真上，约她她是真来，仔细想想，印象中她几乎没怎么放过自己的鸽子。

而Lily歪打正着给她送了这么大一个情报，于是在临下班的时候，苏筱凡在群里约大家一起吃晚饭，但可能是因为太临时了，Lucia要赶回去照顾何晓楠，Lily也说了有约，于是最后这顿饭只剩下灰灰和柳絮两个人参与。

三个人思来想去不知道吃什么，但一走出办公室就有了思路——太冷了，急需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

“灰灰你什么时候去留学？”

路上柳絮突然插问了一句。

“得过完年吧，”坐在后座的灰灰从手机里擡起头，回答道：“要先读一年预科才能正式入学，哎，修学之路漫漫啊。”

“那还蛮辛苦。”

“哎真辛苦。”

柳絮和苏筱凡几乎异口同声地感慨，毕竟以她们的年岁，读书时代已经离两人相当遥远了。

“英国我之前倒是去过一阵子，拿着旅游签呆了28天。”

“你还去过英国？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柳絮瞪大眼睛侧着身子问在驾驶座的苏筱凡。

苏筱凡沉思了一下，才老实道：“我怕告诉你你骂我恋爱脑。”

这句欲言又止的实诚话让十分了解苏筱凡的柳絮顿时了然，她恍然大悟：“原来你失联那段时间是去找——”

“好了，别提。”苏筱凡打断她，“丢人。”

苏筱凡本人不是很乐意回忆那段过往，而灰灰则一脸感兴趣的吃瓜群众表情，眼神不断在前座的两人之间游移，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好奇两个字。

柳絮可不敢直说，只是给灰灰偷偷使了个眼色，好似在说：“你问，我可不敢问了。”

“筱凡姐~姐姐~”灰灰撒娇着，眼神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苏筱凡叹了口气，“就是找前男友去的，你姐曾经也被爱情蒙蔽过双眼。”

不过那段回忆并不是很美好，她那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把当时攒的现金全花光了，结果也没把华舫找回来，更准确的说，是在看到华舫在留学生宿舍楼门口跟一个女孩异常亲密地互相搀扶着回了宿舍之后，她终于对他彻底死心了。

那个冬天于苏筱凡而言，不但充满了冰冷和萧瑟，还有无尽的失落和孤独。

好消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经历过的一切都像云烟般时过境迁，如今已能云淡风轻，一笑置之。

苏筱凡选了之前和林雅琴还有林峰吃过的那家火锅店，这家店是苏筱凡和柳絮大学期间一直打卡的火锅店，开了快十年，口味有保障，两人每次想不到吃什么的时候就会选择去这家。

不过今天多了个灰灰，可以点的东西就更多了，想到灰灰要去英国念书，又让她不禁想到了可怜的林峰。

“诶，我认识一个18岁的弟弟也在英国读预科呢，到时候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多个人帮衬。”

灰灰很是积极：“好啊好啊，帅不帅？”

苏筱凡回想了一下，下了定论：“嗯，还行，就是有点傻大个，没什么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