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梅德利深吸一口气：“那么，你说，我应该怎么样？”

原本二人之间的距离就非常近，这一刻，他与云起之的距离更是近，属于他的气息完整地覆盖在云起之的身上。

过近的距离，让云起之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他说道：“……我不想谈这个。”因为心虚，他的声音有些低。

斯梅德利：“那你想谈什么？”

云起之脑海中闪过非常微妙的一句话。

——不吵架，不争执，大家一起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这是什么渣渣中的战斗机想法。

因为羞耻，云起之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都一片红彤彤，即便斯梅德利不让他躲避他的目光，仍旧控制不住地低头，眼神心虚，他想说，他现在不想谈这些情情爱爱，他现在就只想讨论游离境相关的话题。

不等云起之斟酌着怎么说，斯梅德利说道：“谈你的发情期？”

云起之：“……不谈。”他的声音非常小。

斯梅德利：“谈你怎么渣一个又一个？”

云起之的声音更小，“……我，我，我没有。”

斯梅德利再次握住了云起之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二人的目光对视，然后，这次没又任何人说话，他们之间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斯梅德利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云起之的脸颊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差那么一点点，斯梅德利的唇将要落在云起之的唇瓣上。

云起之的瞳孔微微收缩，几乎是下意识偏开了头，避开了他的吻。

空气中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云起之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速度在加快，他觉得，斯梅德利会生气。

其实，接吻也没什么，只是……

在他过去的人生中，在与宴景鸢最亲密的那一段时间，宴景鸢从未亲吻过他，自然而然，他对接吻的定义就变得不太一样了起来。

云起之眼睫微微颤动，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斯梅德利，他担心斯梅德利会生气。

他窥视的目光与斯梅德利的目光对视了。

云起之本以为斯梅德利会生气，然而，并没有，他将他整个人拥抱在了怀中。

二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完全相贴的身体下，云起之能够感觉得到斯梅德利的心跳声，就……

和昨天罗素的心跳声一样，是秩了序的跳声。

哪怕表面上看起来再镇定，也无法改变他紧张了的事实。

犹豫了下，云起之反手抱住斯梅德利，说道：“我懂，但也不是很懂。”

斯梅德利：“哦，所以，你懂什么，又不懂什么？”

云起之：“……理论上，我应该懂什么是爱情，”毕竟，在不久前他还是努力追逐竹马的恋爱脑，“但是，我感觉，我现在又不太懂了。”

斯梅德利：“不懂什么？”

云起之：“……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你，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罗素执政官，”除了他们外，还有一直当他家长的云柏岚，以及，从方方面面想方设法勾搭他的从秋阳。

云起之能够感觉得到他们对他特殊的感情，他想回应，但他没有办法回应，无论回应哪一个，注定会伤害其他的人，“而且，其实，现在比起这些，我觉得更重要的是怎么活下去。”

斯梅德利：“和我做一个约定。”

云起之：“什么？”

斯梅德利：“在活下去之后，你要回应我。”

云起之：“……”

斯梅德利：“也必须回应我。”

云起之很想问，假如说，如果他拒绝了他，那么……

他是否会报复洛斯帝国？

云起之不敢细问。

现在对他来说这些问题都过于遥远，他不想思考。

斯梅德利说道：“之之，靠在我的胸口。”

按照斯梅德利的意思，云起之乖巧地枕在了他的胸口。

斯梅德利的大手轻轻抚摸云起之的长发，说道：“知道我喜欢你哪里吗？”

云起之：“……哪里？”

斯梅德利：“是你乖巧，听话，懂事的样子。”

云起之：“……”

斯梅德利：“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象，你非常的自我。”

云起之：“……”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夸奖。

时间就在这种情况下度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凭借良好的视力，云起之看到了一个晃晃悠悠飞过来的直播球。

云起之瞳孔地震。

在那个官方直播球将焦距对准他之前，云起之决定带着斯梅德利离开这一片区域，然而……

还是晚了。

云起之看到那个直播球原本投影出的输出、辅助榜界面，变成了他靠在斯梅德利胸口乖软的画面。

云起之眼前顿时好几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斯梅德利顺着云起之的目光看去。

和云起之的崩溃不同，看到投影出的界面，斯梅德利唇角弯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

紧接着，云起之的个人终端被打爆了。

云起之打开终端，眼前又是好几黑。

罗素、云起之、从秋阳等……

好大一拨人同时给他发信息。

他要怎么回，是个问题。

渣鱼有渣鱼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