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行业赚钱都有难度。

如果说之前他们想赚大钱时还考虑过直播这一条路，那么，现在，梦彻底醒了。

不梦了。

现实真骨感。

-

翌日。

云起之早上醒来，就看到了老者，听兰姨说，老者已经在外面晨练回来了。

不愧到了退休年龄，拿着退休金，老大爷们的生活就是规律。

是的，虽说没有问过，但云起之可以肯定，空山芙给老者找的虚拟身份必然可以月月领到退休金。

老者对云起之挥挥手，说道：“之之，前几天你是喝了多少酒？”

云起之一点都不想提这个，转移话题，说道：“阿爷，您今天有认识新的朋友吗？”

老者眼睛一亮，说道：“哦，你说的是麻将搭子？”

云起之：“……是的。”

老者看起来很骄傲：“已经约好了，等我们从次元境出来，我就可以探一探他们的水平。”

云起之期待的目光下，老者犹豫了下，“行吧，到时候把你也给带上。”他看起来勉为其难。

云起之：“谢谢阿爷。”

吃过早饭，兔睿宝仍旧要求云起之送他上学。

刚好，姚初柔也跟着一起送弟弟。

送两个未成年上学的路上，姚初柔和云起之讨论，今天早上10点出发去往本州城。

兔睿宝看向姚初柔。

云起之伸手，转动兔睿宝看着姚初柔的头：“你不用看，你不去。”

兔睿宝“哼”了一声。

姚宜修拉了兔睿宝一下，说道：“哥哥姐姐们赚钱都不容易，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从这一方面就能看出来，他平时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孩子。

兔睿宝看向姚宜修。

姚宜修说道：“我的学费都是姐姐出的。”

兔睿宝：“哦，我的学费都是之之哥哥出的。”

兔睿宝以为姚宜修又要和自己炫耀了，他已经进入了备战模式，脑海中思考着要怎么夸奖云起之，对付姚宜修这个炫耀精。

姚宜修顿了下，继续说道：“姐姐是心疼爸爸妈妈。”

兔睿宝没有爸爸妈妈，他沉默。

姚宜修继续说：“当时为了让姐姐上最好的学校，爸爸妈妈借了好多好多的钱，后来姐姐毕业后就一直忙着还钱，姐姐舍不得爸妈一直去次元境，不让他们去。”

兔睿宝：“那他们放心让你的姐姐去？”他单纯只是疑惑。

姚宜修有些失落，“我爸妈身体不好，过去经常出入污染境，导致身体出现了异化。”

兔睿宝：“……”

姚宜修笑了笑，说道：“等我毕业后，我和姐姐一起赚大钱，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我想给爸妈治疗，还姐姐的钱，还想买大别墅。”

兔睿宝：“……”

姚宜修询问：“兔兔，你呢，你有什么梦想吗？”

兔睿宝：“有哦。”

姚宜修：“是什么？”

兔睿宝双手交叠在一起，面上表情荡漾，说道：“脚踢最厉害的大哥，横扫一大堆厉害的哥姐，之后和之之哥哥结婚。”

姚宜修：“……”

姚初柔和云起之同时看向兔睿宝。

兔睿宝下巴微微擡高，说道：“这就是我的人生梦想。”

姚宜修说道：“……不是亲哥吗？”他一脸呆滞，指了指云起之。

兔睿宝：“不是哦。”

姚初柔看向云起之。

云起之摸了摸兔睿宝的头，说道：“小孩子说话，你们不要当真，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他指了指兔睿宝抱着的玩偶兔，“到现在还要抱着玩偶睡觉。”

兔睿宝两边嘴角向下，不太高兴，不过，即便如此，他仍旧紧紧抱着兔子。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

在将孩子们送到学院，姚初柔看着姚宜修，说道：“宜修，你的安全最重要，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跑，知道吗？”

姚宜修乖巧点头。

姚初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这一段期间，如果学校附近出现了次元境，那么你就请假在家，”顿了下，她又说，“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带着爸妈，还有兔兔一起在远离危险的地方租民宿。”

姚宜修：“好的。”

姚初柔摸了摸姚宜修的头，说道：“和兔兔一起进去吧。”

姚宜修眼眶有些湿润，他说道：“阿姐，注意安全。”

姚初柔：“好。”

兔睿宝看着云起之，询问：“之之哥哥，你就没有要叮嘱我的吗？”

云起之看看姚初柔，回忆着不久前这对姐弟情深的对话，又将目光转移到兔睿宝的身上，他大概能猜到这个未成年想要听什么，不过，他真的说不出那种话。

毕竟，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兔睿宝不会有危险。

云起之说道：“兔兔，如果遇到你无法解决的，你没办法解决的，你就联系你哥，如果他不愿意给你解决，你就联系我，B级次元境在新直播球下的信号应该还算不错，收到信息，我会立刻过来。”

兔睿宝唇角弯起灿烂的笑容，说道：“之之哥，那我们一言为定。”

云起之：“好。”

姚初柔、姚宜修觉得云起之这句话有问题，隔开遥远的距离，哪怕兔睿宝寻求云起之的帮助，他也没有办法立刻就赶过来吧？

不过，以兔睿宝的战斗力，这个未成年想要的或许是心灵支柱。

兔睿宝看起来非常快乐。

看着两个未成年的身影消失，云起之和姚初柔回到了净月小区。

他们各自回到家。

兰姨已经打包好了行李。

一旁的老者拿着拐杖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咚”规律的声响，他说道：“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你准备这么多的东西让我扛？”

云起之立刻说道：“我扛，我来扛，让我扛。”

老者和兰姨目光齐刷刷看向云起之。

老者嘴角抽了抽，说道：“让你这破身板扛，你还不如我。”

云起之：“不不，我觉得我可以。”

兰姨说道：“里面东西不多，之前兔兔时我还煲汤，这回没了，都是一些粉。”

云起之：“粉？”

兰姨看向云起之，说道：“粉和压缩汤汁，到时候你们可以兑水。”

老者说道：“你准备的量多，这些东西我怎么拿？”他一脸的嫌弃。

兰姨叹了口气，和老者商量，“那我把汤汤水水的尽可能全都收起来，多给您准备一些烧烤料？”

老者点头，“这还差不多。”

全程，体质弱小到在众人看来活着也算不容易的云起之在这一方面完全没有话语权。

除了药、干粮、调味料等必需品外，巨大的背包之中还放了一个帐篷，两个睡袋。

兰姨：“等到了本州城，您可以雇佣一个小伙子扛。”

老者说道：“这还没赚到钱，就要我花钱了？”

云起之有些尴尬，他说道：“我来花钱。”

二人目光齐刷刷看向云起之。

老者询问：“你有钱吗？”

云起之眼睛微微睁大，不敢说话了，他手上的钱都是斯梅德利给他的，如果是在次元境外面用这些钱确实可以雇佣人扛货，但是在次元境内，大家身价都很高，这个价格还不太行。

兰姨看向老者，说道：“要不，您购买一个摩托车？”她又说，“可以在次元境内靠着摩托车扛货，也可以顺便让之之坐在后座。”

虽然但是，微妙地，云起之觉得让他乘坐在后座才是重点，至于扛货什么的就都是顺便了。

老者思考了下，说道：“也行。”

就这样说定了。

门外响起门铃声。

云起之说道：“初柔应该是过来了，我们现在出发。”

兰姨微笑说道：“一路平安，之之，如果实在觉得艰难，就联系团长。”

云起之看向兰姨，乖巧回应：“好的。”

兰姨：“直播球之类的也都放在了里面，基础设置都已经设置完成，到时候你直接开机使用就行。”

云起之再次感谢。

虽说知道老者的体质很强，但作为年轻人，云起之仍旧想尊老，就比如，由他来扛巨大的双肩包。

然后……

他一时之间竟没能将背包抱起来。

云起之愣了愣，他其实已经做好背包有些沉的准备，但是，这……

兰姨和老者的目光都放在云起之的身上。

云起之脸颊开始发热发烫，他说道：“我就是没有做好准备。”

这次，云起之做好了心理准备，尝试着扛起来……

确实抱起来了，但是，真的无比艰难。

云起之觉得这个背包里面的东西能有60斤以上，他觉得，他可能真的没办法长时间背。

老者“啧”了一声，拿着拐杖迈步向前，一把将云起之抓在手上的背包拿起来背到自己的背上，说道：“走吧。”

云起之有些小声地道歉。

老者回头看向云起之，询问：“你道什么歉？”

云起之说道：“我的体能实在是太差了。”

老者：“这为什么是你的错？”他又说，“看看你的核，那些人都要给你磕头，错的是他们，不仅没能保护好你，还要你来保护，他们都是废物！”

云起之：“……”

老者冷哼一声，开门。

果然，姚初柔同样背着一款巨大的背包等在了外面。

这是姚初柔第一次见到老者。

姚初柔不动声色观察老者，一身一看就知道不菲的衣服，极好的面貌，精雕细琢的拐杖，以及……

理论上应该出现在云起之的身上，然而现在却出现在老者背部的巨大双肩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