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云家，和云起之哨兵走得近的人都被他疏导了。”

“应该不是他有意识的疏导，他似乎可以控制。”顿了下，补充，“不过，睡觉的时候就没办法控制了。”

“过去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在【洛尔贝涅镇海洋次元境】时他明显懵了。”

“对对，对对对，多亏技术部，但凡不是技术部这些表面上看起来都是针对云起之向导研发出来的产品，我们肯定直到现在都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

“噗，你们看到没有，云起之向导时不时就盯技术部的人哈哈哈哈……”

“那当然要盯，最近每次更新的技术处处都是针对云起之向导的。”

一大群人齐刷刷看向云起之。

云起之：“……”

他都听到了！

-

新款直播球的生存力强，局域网非常稳定。

和云起之所在的团队不一样，早上五点多，其他团队的哨兵向导们陆陆续续醒来。

竞争无处不在。

不少人在睁开眼睛的瞬间，注意力就放在了各大榜单上，紧接着就看到了云起之那以恐怖的速度增加的疏导值。

云起之本人并不在他们这个团队，大家交谈时自然也就不需要顾及他，讨论的声音非常大。

“这个应该不可能有错了吧？”

“我们的技术部真的很厉害，我现在就算相信我的眼睛看错，我也不会怀疑技术部了，你们快看看，与云起之哨兵同一个团队的哨兵们的情况。”

“除了罗素执政官的精神稳定值看不到，其他哨兵的精神稳定值或多或少都处于增加的状态。”

惊叹声此起彼伏。

虽说想法各不相同，但绝大多数人在这数据之下只能相信事实。

此时此刻。

宴景鸢、巫凝莎为首的团队，团队中的一些人凑在一起热火朝天地交流了起来，埃尔莎女士和云新止就在这个团队之中。

听着大家的交谈，埃尔莎愣了下，看向疏导榜，一个晚上的时间，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她明显能够感觉得到，很多人都将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其中有人压低声音说：“云夫人知道云起之其实是双S，甚至是3S级的向导吗？”

“不能吧？如果知道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他驱逐出云家吧？”

埃尔莎：“……”是的，她完全不知道。

并且，在过去，她从来没有将云家全家的精神稳定值的稳定与云起之挂上钩，毕竟，时间太久了。

云起之出生没过多久就被养在云家，他八岁时分化为哨兵，自此之后，云煜城就对云起之没了任何关心。

就当家里养了一个吃白饭的。

但是……

仔细回忆起来，似乎就是从那时开始，那是细水漫流的，一点点的改变，如果说过去三不五时需要申请疏导，但是从那时开始，申请疏导的频率逐渐降低，之后，他们云家上下精神领域的稳定就已经在塔内传开了。

如果有新终端，他们或许能够更早地查询到哪里不对，点开数字化的疏导榜就能知道不对，但是，在没有新终端的情况下，他们就像是被慢慢温煮的青蛙，错过了变化。

直到前一段时间，埃尔莎在意识到云柏岚对云起之的感情不同寻常之后，她故意将书房门开启，让云起之意识到了他和云柏岚并不是亲兄弟。

她了解云起之。

以她对云起之的了解，云起之在她一步步的逼迫下，他会主动离开云家。

一切都按照她所设想的发展，他果真离开了。

但是……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的精神稳定值的状态显得不太稳定。

明明过去常年稳定在90点以上，在云起之离开云家之后，新终端的数据非常明显，他们的精神稳定值在持续性地下跌。

想要回升，就需要找向导疏导。

这种感觉就是，原本常年处于无病的状态，但是在精神稳定值的持续下跌下，焦虑的同时，又感觉到无比的烦躁。

她感觉脑袋上似乎出现了一个肿瘤，会说话的肿瘤，它沉重，它会叫嚣，它在时时刻刻地影响着她。

直到现在，哪怕她再不想承认，也意识到了一个现实。

或许，这些年来，云家全家人的精神稳定与云起之脱不了关系，就比如，这一段时间他们全家人都被影响，唯独云柏岚没有受到影响一般。

忽地，埃尔莎想到了两点，她的目光下意识朝着云新止看去。

二人的目光刚好对上了，眼神惊涛骇浪。

也就是这时，人群中有人说道：“云起之的疏导之力这么厉害，从数据上来看，如果这是真的的话，我觉得他甚至有可能是超3S级的向导？”

“超3S？那不就是人鱼向导吗？”

埃尔莎：“……”

云新止：“……”

是的。

人鱼向导，这也是这对母子同时闪过脑海中的想法。

就是在执行本次任务之前，云柏岚非常郑重地说，云起之送了他们礼物，全家所有人都有。

一个星星瓶。

一个看起来十分廉价的星星瓶。

瓶内是折叠的乱七八糟的星星纸，以及，一颗颗圆润的玻璃球，很像是人鱼之泪，光影下看起来非常的好看。

云柏岚对他们耳提面命，云起之将是塔的第二位执政官，如果顾念这一份关系网，那么就好好保存礼物，以后或许会用得上，就是说……

里面一颗颗的人鱼之泪，应该是……

真正的人鱼之泪吧？

布雷迪强行带走的那些星星瓶。

埃尔莎的面色十分难看，手放在胸口，剧烈地喘息。

云新止的面色同样难看，他立刻走到埃尔莎的身旁，拍打着她的背部，说道：“妈，妈，你冷静一些。”

众人看着他们的目标十分微妙。

埃尔莎没有说，但这确实是她现在的感觉。

她后悔了。

她很后悔。

她唯一的想法是，如果当时没有将云起之从云家驱逐出去就好了。

尤其，她想到了在云柏岚离开云家后，云起之去找云柏岚，足足两次，她让云起之不要再与云柏岚有接触。

她感觉心口一阵阵地疼。

没有母亲不爱孩子。

当初试图强行分开云柏岚和云起之，就是因为她很爱自己的孩子，她盼望自己的孩子未来能够越来越好，但是……

目前看来，云柏岚最好的选择应该就是云起之。

埃尔莎的目光转移，看向了巫凝莎。

巫凝莎的面色十分苍白。

从昨天进入次元境开始，巫凝莎的状态就没有好过，团队中一大群人将巫凝莎维护在最中间，其中医疗团的人时刻待命检测着巫凝莎的状态。

除了巫凝莎的身体状况外，还要关心她的心态，毕竟，罗素和简宛儿都在推云起之成为塔的第二位执政官之后，巫凝莎的状态就没有好过。

顺着埃尔莎的目光，不少人看向了巫凝莎。

当面没有任何人说，但是，群组中已经有人说起了关键性的话题。

【两年前的【班伊加托海洋次元境】，前几天，已知信息，当时的云起之的控水能力达到超3S级，那时大家掌握的信息是，云起之是大家的救命恩人，不过，直到那时为止我仍旧认为当初在【班伊加托海洋次元境】为大家进行精神疏导的是巫凝莎。当然，理智上我明白，那时的巫凝莎向导并不具备为大家进行疏导的能力，我们很多人都在猜测，或许就和云起之哨兵一样，巫凝莎向导强行为大家疏导，她的核有可能遭遇到了和云起之相同的问题，但是现在看来，无论是操控异能的，又或者是为大家进行群疏导的，都是云起之。】

【也是通过【班伊加托海洋次元境】，巫凝莎向导进入塔，大家尊敬她、感激她，我们都认为她是大家的救命恩人。】

【心情有点难受。】

【带入一下云起之，真是难受死了。】

【你们记得吗？云起之哨兵第一次和巫凝莎向导产生冲突，是因为云起之哨兵说巫凝莎向导以伤害他的方式进行疏导。】

【关于这件事我不太懂，我觉得这两个人都没有说谎的理由，按照当时的情况，他们两人没有任何竞争关系，就算云起之认为自己的功劳被巫凝莎向导占领，但是从这两年的情况就能看出来，云起之不争不抢，他一直过得很简单，就是现在被选定为执政官，他也是被罗素、简宛儿两位执政官强行推上去的，无论是他的战斗力，又或者是疏导力都是塔内最强的，没必要和巫凝莎向导一般见识？但是，带入一下巫凝莎向导，对当时的她来说，那时的云起之仅仅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C级哨兵，她似乎也没有必要针对C级哨兵吧？】

【有没有可能，巫凝莎向导比我们所知道的信息更多？就比如，当初在【班伊加托海洋次元境】时，她就知道是云起之为大家进行的群疏导？之后又以为云起之疏导的名义，她可能是想毁掉云起之？例如，彻底让云起之的精神领域崩塌？这样，在不提简宛儿执政官的情况下，巫凝莎肯定是我们国家的最强向导？】

【按照这种方式推论，那么巫凝莎向导就是纯坏？】

群聊之中大家进行各式各样的猜测。

当然，其中不乏巫凝莎的拥护者为她说话。

不过很快，这种针对巫凝莎的话题中心自然而然又一次转移到了云起之的身上。

【他真的是人鱼向导吗？】

所有人都显得非常激动。

-

另一端。

云起之所在的团队。

众多人目光亮晶晶地看着云起之，其中有一位哨兵直白地询问：“云起之向导，您是人鱼向导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云起之。

云起之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紧接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罗素。

感觉到云起之看过来的视线，罗素与云起之目光对视。

云起之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他询问：“罗素执政官，听闻您的第二形态是龙，这是真的吗？”

罗素：“……”

果然。

大家的注意力非常容易被转移。

在云起之的问题下，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朝着罗素看了过去。

就在云起之认为罗素会像上次一样回答的模棱两可时，他说道：“……哦，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