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罗素带着吹风机回来，将之拿给云起之。

云起之拿着吹风机没有动。

小鸟宝攀爬，他从罗素的肩膀爬到手上，之后一个蹦跶，蹦到了云起之的手上，一路向上，落在云起之的肩膀上。

罗素询问：“你是想让我给你吹？”他眉头微皱。

云起之摇头，“我自己来。”

云起之为避免吹风机会吓到小鸟宝，对罗素说道：“您可以将呲呲接过去吗？我怕会吓到它。”

罗素伸手，想捉鸟。

呲呲一个蹦跶，避开罗素的手，钻入云起之的睡衣。

云起之愣了下，向下看。

下一刻，小鸟宝从云起之的衣领处冒出一颗小鸟头，偷感十足的目光谨慎地盯着罗素。

眼见罗素再次伸手，小鸟宝立刻将小脑壳缩回去。

果然，这种小鸟宝的800个心眼子全都用在了主人身上。

云起之将手伸入衣服中，试图将衣服内的小鸟给掏出来，原本他也就只穿了一个属于罗素的睡衣上衣，他的动作下，

睡衣内的小鸟宝眼见要被云起之捉起来，立刻从衣服内爬出来，落在了云起之的膝盖上。

罗素伸手去抓。

小鸟宝一个展翅，然后……

罗素使用了能力。

罗素拥有金属系的异能，围绕着皮皮鸟，罗素用一条条的金色丝线建立了一个金属笼，将皮皮鸟完全围困了起来。

小鸟宝应该是没少以这样的方式被罗素捕捉，它两只小爪爪握住笼丝，全身绒毛蓬起，尾羽散开，圆滚滚的胸脯贴着笼丝，豆豆眼看着罗素，“呱呱”乱叫。

听不懂，但感觉，它似乎骂得很脏。

鸟咖那位工作人员说了，呲呲很会说脏话，那确实是很会说的。

一阵叽里呱啦让人完全听不懂的鸟语后，它对着罗素骂了一句人话，“撒比！”

云起之：“……”他觉得，这应该是罗素第一次当面被骂，而且还是被小鸟骂。

云起之目光朝着罗素看去。

罗素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他擡了擡手，金属笼落在他的手上，他走向鸟站架，下方有柜，里面琳琅满目有许多的东西，应该都是小鸟用品。

罗素从中取出珍珠小瓜子喂给会骂人的小鸟宝，他的目光仍旧在小鸟宝的身上，对云起之说道：“你现在可以吹头发了。”

云起之：“……哦，好的。”

云起之很担心吹风机的声音会吓到小鸟，网上说这种小鸟的胆子非常小，被吓到就有可能应激，之后就会噶掉。

好在呲呲看起来并没有这么脆弱。

云起之的头发太长，需要吹很久，很多时候他都没有这个耐心，在过去，也就是云柏岚和宴景鸢看不下去，他们总会不厌其烦地为云起之吹头发。

简单地吹了吹头发，云起之关掉吹风机。

罗素看向云起之，以命令式的口吻重新下达指令，“继续吹。”

云起之只能继续吹头发。

在云起之将一头长发全部吹干，再将注意力放到罗素身上时，发现罗素已经不再喂小鸟吃小瓜子，而是其他的种子粮。

云起之的目光看向终端。

云柏岚、从秋阳都有给云起之发送信息，除此之外，就是云煜城与埃尔莎女士的信息，云起之回复云柏岚和从秋阳的信息，看向终端上显示的时间点。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云起之看向罗素，说道：“小鸟不能熬夜。”

罗素将小鸟放回小鸟窝。

呲呲非常的不安分，两只小爪爪麻溜挪动，就想出窝，比它更快的是罗素的异能，金属丝线就像是笼门，让呲呲无法出窝。

呲呲又是气得一阵乱骂，见云起之和罗素都没有要搭理它的样子，自己一只小鸟翻过身，肚皮朝上，它躺平了。

云起之愣了下，虽说他已经查看过不少小鸟的资料，直到目前为止，也就他看的那个动画片中的小鸟宝喜欢躺着睡觉外，还真没有看到有小鸟会躺着睡的。

想起那个动画片，云起之微妙地觉得，那个动画片的作者就是在现实中薅素材。

城市名、人名，就比如罗素、凯里这样的名字，应该全都是从现实中薅的。

甚至……

有没有一种可能，罗素传闻中的第二形态，黑色宝宝龙，也是作者从罗素身上薅的素材？

罗素坐在床沿，说道：“睡吧。”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一条被子，谁用？

罗素上床，盖上被子。

云起之想，他不怕冷，可以不用盖被子的。

才这么想，就听罗素说道：“你过来一些。”

云起之眨了下眼睛，不懂罗素为什么让他过去，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按照指令去做。

在塔出生，无论缘由，他们会本能服从上位者。

罗素说道：“躺下。”

云起之：“……”

云起之躺下了。

从距离判断，现在他和罗素之间的距离不到30，在他躺下后，罗素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灯关上。

窝里睡觉的小鸟宝可能不太高兴，咕叽咕叽发出不满的声音，很可爱。

无光。

窗帘阻挡外面的月光，室内一片黑暗，但即便如此，哨兵、向导超强的五感下他们很快就适应了夜色的环境，能够看到黑暗中的彼此。

云起之背过身，他不想和罗素面对面。

在这安静开环境之中，好吧，也不是很安静，呲呲还在咕叽咕叽骂，也不知道骂得都是一些什么，不过，这并不影响云起之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能够感知到属于罗素的气息。

云起之觉得不太自在，他闭上了眼睛，下一刻，他又睁开了眼睛。

只要闭上眼睛，室内鲜红的场景席卷脑海。

褚营的死亡方式过于血腥了。

云起之的呼吸声加重，额头上密布着汗水。

罗素说道：“你在怕什么？”他的手轻轻一拉，就将云起之拉向了自己。

云起之反应过来时，他的头枕在了罗素的手臂上。

近在咫尺的距离，云起之感觉他听到了罗素的心跳声，规律的，富有节奏，强健有力，能够让人感到安心的声音。

在片刻的沉默后，云起之说道：“褚营，确实是我杀了他，接下来，会怎么样？”

黑夜中听到声音，影响小鸟宝睡眠，呲呲用比之前更大的声音叫骂，呱呱叽叽，偶尔又biubiu叫两声。

罗素说道：“不会怎么样。”

云起之想了想，说道：“他死了。”

罗素：“哦，是他咎由自取。”

就在云起之还想说些什么时，罗素说道：“倒是你，除了空间穿梭外，还能够动用水系异能，你要进行异能训练。”

云起之：“……”

见云起之不说话，罗素继续说道：“只要你能将异能用好，或许出门时可以带着呲呲一起出去。”

云起之微微睁大眼睛。

罗素说道：“睡吧。”他的手盖在了云起之的眼睛上。

云起之听着罗素的心跳声，默默闭上了眼睛。

-

早晨。

云起之是在叽叽呱呱声音下醒来的。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头上。

哦。

确实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头上，睁开眼睛，他就看到了伸长的鸟脖子与尖嘴壳，小鸟软软的腹部贴在他的额头上，尖嘴壳……

在咬云起之的眼睫毛。

很轻，一点都不疼，倒是有些痒。

云起之伸手，将小鸟抓在手上。

小鸟宝挣扎着从云起之的手上跳下来，精准落在云起之的头上，两只小爪爪迈开脚步，踩踏在云起之的脸上。

小鸟宝的小爪爪小小软软，感觉……

非常好。

第一次，云起之知道，自己竟然有着被小鸟用爪爪踩脸的癖好。

呲呲一个蹦跶，从云起之的下巴上跳到脖颈处，软绵绵的胖胸脯贴在云起之的脸上，嘴壳在云起之的脸上蹭了蹭，声音娇娇软软，“麻麻！麻麻！”

云起之：“……”

云起之感受着脸上软软暖暖的小生命，尝试着纠正它，“爸爸，叫爸爸哦。”

小鸟宝“啵”了声，“麻麻！麻麻！”

云起之不死心，继续试图纠正小鸟宝，但完全纠正不了。

尝试几次后，云起之暂且放弃。

看向个人终端，竟然已经是早上10点。

云起之想，他真的永远都是这样，晚上不一定睡得着，早上醒得必然很晚。

云起之半坐起身，在这段期间，云柏岚和从秋阳又给他发送了许多的信息，当然，云煜城和埃尔莎也有联系他，不过……

最开始，让云起之无视养父母还有些难，但不想面对就会试图逃避，直到现在逃避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现在已经能够理所当然地无视他们了。

他回复云柏岚和从秋阳的信息。

这个时间，呲呲展开翅膀，落在鸟食盆前开始吃饭，吃两口种子粮，又去水壶前嘬嘬水，偶尔会发出声音，真是无论怎么看都可爱。

为什么小鸟可以这么可爱？

喝完水，小鸟宝两只小肉翅展开向上，小小的身体向下拉，然后，拉出一坨坨。

已经是个小鸟脑袋的云起之想，小鸟就是拉一坨坨的动作也是这么的可爱。

云起之还发现了一个细节，呲呲在拉完后，它那一双豆豆眼向下，在很认真地盯自己到底拉了个什么玩意，大概盯了三妙后，它收回目光，继续嘎嘣嘎嘣干饭。

小鸟宝吃过饭，一个蹦跶，跳到秋千上，开始玩秋千。

云起之下床。

见云起之移动，小鸟立刻展开翅膀，落在了云起之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