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能证明秦书仪心理状态比之前乐观了很多。
她接着说:“而且柯越……”
才刚一提到柯越的名字,秦书仪就冷眼扫了过来,吓得秦挽顿时噤了声。
原先争锋相对的气氛不知何时有了转变,两柄利剑各自收敛了锋芒。
秦书仪轻轻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为了一个男人,真没出息。”
见秦书仪没再出言制止,秦挽眼底闪过一瞬的雀跃。
她放柔了声音劝说:“而且因为别人的过错牵连柯越,对他有点不公平。”
秦书仪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我又不是判官,公不公平关我什么事?”
察觉到秦书仪态度软化了一点,秦挽又忍不住得寸进尺。
“妈,其实你挺看好柯越的,对吧?”
这回秦书仪是真被气笑了。
她反问:“我看好他什么?看好他让你受尽委屈?看好他马上就要把你哄骗到手?”
尽管说的话都是质疑,但秦挽还是感觉到秦书仪没那么抵触柯越了。
她发自内心笑了下,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慢慢来吧。
不过现在得先哄着把人请走。
刚琢磨完,才长出一点苗头,就被秦书仪连根拔起。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我留下陪你,回房间洗漱休息吧。”
一句话彻底打消了秦挽想等秦书仪离开之后偷溜出去的念头。
她眼神暗淡下去,又燃起了希望。
算了,至少秦书仪还没态度□□地逼着她提分手。
能拿到手机向柯越交代一声也行。
秦挽朝秦书仪伸出手,语气闷闷的:“知道了,毕竟是我失约在先,总得跟他说一声。”
秦书仪挑起眉:“怎么?想着好好解释等彻底稳住我之后再做打算?”
心里的小算盘终究没能逃出秦书仪的眼睛,秦挽舔了舔唇摇头否认。
秦书仪也不拆穿她,语气平淡:“没关系,这个恶人我来做就行。”
话外音便是今天不可能把手机还给秦挽了,也不会再给她和柯越接触的机会。
顶着秦书仪略含警告的眼神,秦挽没得选,只能慢吞吞走进了卧室。
房门合上的那一刻,熟悉的铃声再次响起。
秦挽脚下一顿,下意识回过头去看。
这次秦书仪没打算挂掉电话,但也没打算当着秦挽的面接通。
铃声响了十几秒之后,秦挽最终还是走进了房间。
有消息就是好事,总比让柯越平白担心要好。
门关上后,她心里只恨当初隔音效果做得太好了。
哪怕贴在门后,外面的动静也听不见一点。
窃听无果,她整个人摆烂般往床上一倒。
屋内柔和的暖光洒在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能一眼看穿她双目里凝结的忧愁。
这么重要的事她都失约了,这次还不知道要怎么哄呢。
-
台球馆内“砰”的一声,桌面上的球顺势一路快速翻滚。
那出杆的力道好像恨不得把球震碎。
直到最后一颗黑八入袋,柯越都没说一句话。
十几万的球杆被他随手扔在一边,脸色显然不太好看。
明明应该是两个人的对局,但从开球起,就成了柯越一个人的掌控全局。
从柯越接完电话开始,老板就看出来他有点不对劲,但没急着问。
这会感觉柯越比之前冷静了一点才试探:“什么情况?”
柯越心里琢磨着事没吭声,手里拎着外套就朝外走。
经过前台时还顺手拿了罐啤酒,却又在走出几步后返回去换成了可乐。
看他的方向是往天台走,老板感觉他状态不对,心里放心不下也跟着追了过去。
天台一角的隐秘处摆放着一架正在运作的摄像机,镜头聚焦的中心正好是柯越所站的地方,背景刚好能看见整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
一向无人问津的天台被空运过来的新鲜玫瑰精心装饰了一番看着格外有情调。
老板站在入口处没再往里走。
毕竟这样的场景两个大老爷们站在一起怪诡异的。
隔着一段距离,他靠着身后的墙壁朝柯越喊话:“说说呗,叔给你分析分析。”
柯越闷了一口可乐,目视着远方灯光来回变换的建筑,语气里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她来不了了。”
“来不了?”老板带着几分不解重复问了一遍。
要知道来不了和不来了区别可大了。
柯越轻“嗯”了一下,点头直言道:“刚刚接电话的是她妈妈。”
这么一说老板就明白了。
毕竟他和秦挽相处了也有四年左右,对她家里的事也还算了解。
他跟着哀叹了一声,既遗憾柯越的精心筹划白费了,又心疼秦挽不得不受到秦书仪的掌控。
他问了一句:“那你现在怎么办?去找她吗?”
柯越捏了捏可乐罐,说道:“阿姨的状态一直不好,刚才还透露了几分要带秦挽出国定居的意思,我怕我找过去她真把人给带走。”
“所以?”老板没懂。
看着柯越手里的可乐罐,他突然反应了过来,笑了一声。
都多余问这句,只怕从一开始柯越就想好了要去找秦挽。
果然不出所料,柯越回过头看了眼角落的摄像机,说道:“为她准备的,总得让她看见。”
老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只是下楼之前交待了一句:“你心里有数就行,等会走的时候别忘了拿合同,这最后一天当老板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柯越应了一声,一个人留在天台,时间都好像变慢了很多。
距离跨年的钟声越来越近,台球馆的上方盘旋着一架直升机,目的地直奔秦挽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