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击后的器材室算账(1 / 2)

暴击后的器材室算账

悸言那句带着冰碴子的“收到了”和那决绝离开的背影,像根刺一样扎在顾闻衍的神经末梢上。他烦躁地抓了把金毛,异色瞳里全是不解和憋屈。操!帮他收情书还收出错了?这混蛋的脾气真是越来越阴晴不定!纯友谊怎么了?兄弟之间帮忙收个情书不是很正常吗?至于甩脸子?!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是悸言无理取闹!连带着看对面那个□□湿哒哒、魂飞天外的陆黯煜都更不顺眼了!这傻逼还一副天塌了的蠢样!

“喂!傻逼!”顾闻衍没好气地踹了一脚陆黯煜的凳子腿,“发什么呆!赶紧滚去换裤子!丢人现眼!”他端起自己还剩一半的餐盘,也懒得吃了,“老子回教室补觉!晦气!”

他臭着脸,大步流星地走出食堂,把陆黯煜绝望的呜咽和周围探究的目光全甩在身后。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正好!打球!把这股邪火全砸出去!

午休时间的教学楼格外安静,走廊空荡荡的。顾闻衍晃悠到初一三班门口,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一只冰冷的手,如同铁钳般,猛地从旁边伸出来,精准无比地攥住了他拿着钥匙的手腕!

熟悉的力道!

熟悉的冰冷触感!

“操!”顾闻衍惊得差点跳起来,钥匙“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猛地扭头,对上了悸言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恐怖风暴的眼睛!这混蛋!阴魂不散!居然埋伏在教室门口?!

“你他妈……”顾闻衍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异色瞳里燃烧着屈辱的火焰,下意识就想甩开!可悸言的手跟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反而拽着他,力道大得惊人,直接把他往走廊尽头的方向拖!

“悸言!撒手!你他妈又想干嘛?!”顾闻衍又惊又怒,压低声音嘶吼,身体本能地抵抗。可他这点挣扎在悸言绝对的力量面前,就像蚍蜉撼树!手腕被攥得生疼,骨头都在呻吟!

悸言一言不发,脸色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下颌线绷得死紧。他拽着顾闻衍,目标明确,步伐又急又沉,直奔走廊尽头那间堆放体育器材和杂物的、平时几乎没人去的废弃器材室!

“放开!你他妈疯了?!撒开!”顾闻衍被他拽得踉踉跄跄,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他试图用脚去绊,用另一只手去推,可悸言就像一堵移动的冰山,完全无视他的反抗!那冰冷的侧脸和周身散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暴怒低气压,让顾闻衍心底第一次升起了一丝真正的恐惧!

这混蛋……这次好像真的气疯了?!

“砰!”

器材室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悸言一脚狠狠踹开!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顾闻衍被他粗暴地拽了进去!

里面光线昏暗,只有高处一扇积满灰尘的小窗透进几缕惨淡的光。空气中弥漫着灰尘、橡胶和铁锈的混合气味。各种废弃的垫子、球类、生锈的器械杂乱地堆放着,像一片诡异的废墟。

门被悸言反手重重甩上!“哐当”一声巨响,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和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顾闻衍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死寂弄得心脏狂跳!手腕还被悸言死死攥着,那力道大得他感觉骨头都快碎了!他用力想抽回手,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嘶哑变形:“悸言!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放开老子!”

悸言终于停下了脚步。

在器材室中央一小片相对空旷的地方。

他猛地转过身!

昏暗的光线下,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沸腾的寒潭,里面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终于爆裂开来的怒焰和一种顾闻衍从未见过的、极其危险、极其陌生的情绪!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干什么?”悸言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冰冷和嘲讽。他终于松开了顾闻衍的手腕,却在下一秒,猛地伸出双手,狠狠地、带着千钧之力,抓住了顾闻衍的肩膀!

“砰!”

顾闻衍被他推得重重撞在身后冰冷坚硬的铁质储物柜上!后背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闷哼出声!

“呃!”他还没缓过神,悸言高大冰冷的身影已经如同山岳般压了下来!两只手如同铁箍,死死地按在他肩膀两侧的铁柜上,将他整个人牢牢地禁锢在方寸之间!

壁咚!

还是最凶狠、最充满压迫感的那种!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悸言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冷香此刻混合着暴怒的气息,如同毒气般将顾闻衍包围!他被迫仰着头,异色瞳因为极致的惊怒和恐惧而剧烈收缩,清晰地倒映着悸言那张在昏暗光线下如同修罗般的、布满寒霜的脸!

“顾、闻、衍!”悸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里挤出他的名字,冰冷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你的‘纯友谊’……”

“真是、好、得、很!”

话音未落,悸言的一只手猛地松开柜子,快如闪电般探入自己校服外套的内袋!

“啪!”

一声轻响!

那个粉色的、散发着香气的、象征着一切祸端的信封,被他狠狠地、带着无比的嫌恶和怒火,直接拍在了顾闻衍的胸口!信封的边缘甚至刮到了顾闻衍的下巴!

“替、我、收、情、书?”悸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几乎要刺破耳膜的讽刺和暴怒,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顾闻衍脸上,“安、排、我、喜、欢、谁?”

“嗯?!”

他猛地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顾闻衍的!那双燃烧着怒焰的眼睛死死锁住顾闻衍惊愕的异色瞳,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谁、给、你、的、权、利?!”**

**“顾、闻、衍!”**

顾闻衍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近在咫尺的暴怒彻底震懵了!胸口被信封拍得生疼,下巴也被刮得火辣辣,肩膀被按在冰冷的铁柜上动弹不得,呼吸间全是悸言暴怒的气息!巨大的压迫感和一种从未有过的、被彻底侵犯领地的恐慌席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