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了。”顾逢野把沈逸的书包递给他，自己背上另一个。

两人走出空荡荡的教学楼，晚风带着雨后清新的凉意吹过来，让人精神一振。校园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俩的脚步声和远处隐隐的车流声。

“饿不饿？”顾逢野侧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侧脸上，轮廓分明又柔和。

沈逸摸了摸肚子，诚实地点头：“有点。”解完题才觉得胃里空空的。他吸了吸鼻子，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让人走不动道的香味，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被点亮的小灯泡。

“顾逢野！”他扯了扯顾逢野的袖子，声音带着点发现宝藏的雀跃，尾巴也不自觉地轻轻甩了甩，“闻到了吗？小鱼干！张记的！”

顾逢野当然闻到了，那家店就在他们回家路上的巷子口，烤鱼的香味霸道得很。他看着沈逸瞬间精神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忍不住笑：“馋猫鼻子就是灵。走吧，去买点。”

小小的店面亮着暖黄的灯，玻璃柜里摆着刚出炉的、金黄酥脆的小鱼干，香气扑鼻。沈逸凑在柜台前，指着最大最饱满的那几根：“阿姨，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老板娘笑眯眯地给他装好。顾逢野付了钱，接过那个还冒着热气的纸袋。香味儿立刻把沈逸勾得更近了，他眼巴巴地看着袋子，像守着宝藏的小龙，头顶的猫耳都精神地竖着。

“好香！”沈逸迫不及待地捏了一根出来，也顾不上烫，小口小口地咬，酥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他满足地眯起眼，尾巴尖在身后卷了个小圈圈，快活地晃悠着。“唔…好吃！”

顾逢野看着他吃得一脸满足，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屯粮的小仓鼠，只觉得心里软乎乎的，比自己吃了还开心。昏黄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手里热乎乎的鱼干袋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身边是吃得心满意足、连尾巴尖都透着快乐的沈逸。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顾逢野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夜色里格外温柔。

沈逸嘴里塞着鱼干，含糊地“嗯”了一声，眼睛弯成了月牙。他咽下一口，把手里那根小鱼干往顾逢野嘴边递了递：“喏，你也尝尝？刚出炉的最香了！”

顾逢野看着递到嘴边的鱼干，再看看沈逸亮晶晶、带着分享喜悦的眼睛，笑着就着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

“嗯，是香。”他点点头。

两人继续往家走，分享着同一袋热乎乎、香喷喷的小鱼干。沈逸一边小口吃着，一边跟顾逢野说着刚才那道题最后是怎么想通的，语气轻快，带着点小骄傲。顾逢野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两句。夜晚的风凉凉的，手里的鱼干暖暖的，身边人的声音清清脆脆的，还有那条总是泄露主人心情、轻轻摇晃的尾巴尖……

顾逢野想，这放学路上的小鱼干，大概就是一天里最甜、最暖的小确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