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逢野抱着沈逸,如同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他低头,看着怀中人依赖地埋在自己颈间的侧脸,感受着那温热的呼吸和缠绕在手臂上的柔软尾巴,眼底的金芒沉淀为最深邃的满足。他用下巴蹭了蹭沈逸头顶那几根不听话的呆毛,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宠溺:
“嗯,抱。”
餐厅门口。
沈憬抱着依旧挂在自己身上、闭着眼睛似乎又要睡着的林逸(白猫尾巴还缠着他的小腿)。顾逢野抱着完全埋在自己怀里、只露出一点浅金色发顶的沈逸(三花尾巴缠着他的手臂)。
两位“饲养员”的目光在空中再次交汇。
这一次,不再是无奈和同病相怜。
沈憬那冷峻的眼底,清晰地映着顾逢野抱着沈逸的满足模样,以及自己怀中这只大型白色树袋熊。顾逢野的眼中,也同样映着沈憬稳稳抱着林逸的身影,以及自己臂弯里这只慵懒的三花色猫妖。
两人的眼神里,**同时清晰地传递出同一种情绪:**
一种**“看,我家的(猫)就是这样”**的了然。
一种**“但这样很好/很可爱/很满足”**的绝对纵容。
一种**“你也一样,我懂”**的、无需言语的惺惺相惜。
沈憬几不可查地微微颔首,抱着林逸,转身沉稳地走向餐厅。林逸在他怀里似乎真的又睡着了,纯白的猫耳**在沈憬走动带来的轻微颠簸中,无意识地蹭着他的颈侧。**
顾逢野抱着沈逸,紧随其后。沈逸在他怀里动了动,似乎找到了更舒服的位置,**环着顾逢野脖子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猫尾缠绕的力道也微微加重。
阳光洒满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早餐。
沈憬将林逸小心地安置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林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纯白的猫耳抖了抖,尾巴依旧懒洋洋地搭在沈憬的腿边。
顾逢野也轻轻将沈逸放在他惯常的座位上。沈逸揉了揉眼睛,碧蓝的猫瞳总算清亮了一些,但依旧带着点初醒的懵懂。他**极其自然地,在坐稳后,尾巴就习惯性地朝着顾逢野的方向伸过去,**尾尖轻轻搭在了顾逢野放在腿上的手背。
沈憬拿起勺子,准备给似乎还没完全清醒的林逸盛粥。
顾逢野则极其自然地端起沈逸的牛奶杯,试了试温度,然后轻轻放在他手边。
两个男人,一个沉稳如山,一个年轻却同样可靠。他们各自照顾着自家那只刚刚从“猫形”切换回“人形”、还带着浓浓起床气的伴侣。
没有过多的言语。
只有晨光里,咖啡的余香中,那无声流淌的默契、纵容,以及一份沉甸甸的、甘之如饴的守护责任。
沈憬的目光扫过顾逢野被沈逸尾巴尖搭着的手背,又看看自己腿边那条白色的猫尾。他的嘴角,再次几不可查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
顾逢野感受到沈憬的目光,也看向沈憬腿边那条白色的尾巴,再看看自己手背上那根三花色的尾尖。他同样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阳光温暖。
沈家的清晨,在两只慵懒猫妖的依赖和两位强大“饲养员”无声的默契中,安静而温馨地继续着
餐桌上,最后一点食物的香气也渐渐散去。精致的碗碟里只剩下些许残羹,宣告着早餐的结束。
林逸满足地放下小汤碗,里面是他喜欢的银耳莲子羹。纯白的猫耳**惬意地微微抖动着,**尾巴在椅子腿上小幅度地晃了晃。他看向沈憬,碧蓝的猫瞳里带着刚吃饱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憬,今天画室的采光好像特别好……”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白——想去画室了。
沈憬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深邃的目光扫过林逸惬意的模样,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他不需要多问,站起身,动作沉稳地绕到林逸身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林逸也**极其配合地、带着点理所当然的优雅,将自己的手搭进了沈憬的掌心,**借力站了起来。纯白的猫尾**无意识地扫过沈憬的手腕,**带着亲昵的告别意味。
“去吧。”沈憬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绝对的纵容,“颜料在第三个柜子,新到的。”他目送着林逸迈着轻快的步伐(尾巴愉快地小幅度晃动着)走向画室的方向,眼神里是深沉的守护。
餐桌另一边。
沈逸也吃完了最后一口煎蛋。他放下筷子,碧蓝的猫瞳里残留着早餐带来的餍足,但那份属于居家的慵懒正在迅速褪去,被一层薄薄的、属于外出的冰冷外壳覆盖。他**极其自然地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精准而带着一丝疏离感。**那根在早餐时还无意识搭在顾逢野手背上的尾巴尖,**此刻也悄无声息地、带着点不舍地收了回来,**垂落在椅子一侧,显得有些安静。
顾逢野早已放下餐具。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沈逸。看着那层熟悉的冰霜逐渐覆盖上沈逸精致的眉眼,看着他收回的尾巴尖,顾逢野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种了然于胸的平静守护。他站起身,动作利落:“阿逸,该走了。”
沈逸没有立刻回应。他站起身,走到玄关的衣帽架旁,拿起自己那件笔挺的深蓝色校服外套。他没有立刻穿上,只是拿在手里,目光有些放空地看着前方,似乎在完成从“家”到“外面”的心理切换。那根垂落的尾巴**绷紧了一丝,**显示出主人正在调动意志力。
顾逢野跟了过来。他极其自然地接过沈逸手中的书包,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然后,他**极其顺手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照顾姿态,从沈逸手中拿过了那件校服外套。**
沈逸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微微蹙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极其冰冷地、带着点默认的漠然,微微侧过身,**将自己单薄的脊背对着顾逢野,**极其自然地擡起了手臂。**
顾逢野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展开校服外套,动作轻柔却精准地**从后面为沈逸披上,**然后**极其熟练地、带着一种珍视的意味,帮他抚平肩颈处的细微褶皱,**接着**一颗一颗,从下到上,一丝不茍地替他将校服扣子系好,一直系到最顶端那颗。**他的动作沉稳,手指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沈逸微凉的颈侧皮肤,带来一丝细微的战栗。
沈逸全程没有任何抗拒,只是微微低着头,任由顾逢野摆弄。他碧蓝的猫瞳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掩映着里面的情绪,**那根绷紧的尾巴,在顾逢野替他系上最后一颗扣子时,极其轻微地、放松地垂落下去。**仿佛这严丝合缝的“武装”,也一并封印了他内心最后一点居家的柔软。
系好扣子,顾逢野又**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沈逸额前几缕微乱的浅金色发丝,将它们妥帖地捋顺。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做完这一切,顾逢野后退半步,深邃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将沈逸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笔挺的校服,严谨的扣子,一丝不茍的发型,冰冷疏离的表情,以及那根如同焊死在身后的、纹丝不动的猫尾。
完美。他的冰山校霸,武装完毕。
顾逢野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眼底深处是无人能懂的满足。他拿起两人的书包(他自己的单肩挎着,沈逸的则稳稳地背在肩上),然后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不是去拉沈逸的手,而是带着一种无声的引导和守护,轻轻扶在了沈逸的后腰上。**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同行信号。
“走吧。”顾逢野的声音低沉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沈逸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应。但他**极其冰冷地、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般,迈开了脚步。**步伐沉稳,带着拒人千里的气场。他率先推开了家门。
清晨微凉的空气瞬间涌入。
就在沈逸踏出家门的瞬间,他周身的气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最后一点残留的、属于沈家内部的温度彻底消失,**一种实质性的、能将靠近者血液冻结的绝对零度领域瞬间张开!**碧蓝的猫瞳如同淬了毒的冰湖,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焦点,只是漠然地平视前方。那根尾巴**如同被最精密的锁链彻底焊死在了身后校服裤缝里,**连最细微的毛发都仿佛被冻结。
顾逢野紧随其后走出家门,反手轻轻带上门。他高大的身影如同最沉默也最坚固的壁垒,守护在沈逸身侧半步之后。他那对引人注目的狼耳**此刻不再是居家的放松状态,而是微微竖立,带着一种警戒和守护的敏锐,**墨黑与深灰的毛发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那条粗壮的狼尾也**安静却充满力量感地垂在身后,**尾尖微微绷紧,如同随时准备出击的武器。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通往停车坪的林荫道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逸走在前面,步伐精确,背影挺直而冰冷,如同移动的冰山。顾逢野落后半步,如同最忠诚的影子,目光始终锁定在前方那个散发着寒气的背影上,眼神深邃,带着绝对的占有和守护。
没有言语。
只有清晨的鸟鸣,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两人沉稳的脚步声。
冰与火,高冷与守护,就这样无声地交融在晨光里,驶向属于他们的、市一中的新一天。
顾逢野看着沈逸冰冷的侧影,感受着他刻意散发出的疏离。他的狼耳敏锐地捕捉着沈逸平稳却略显僵硬的呼吸节奏。一丝极淡的、带着绝对笃定的笑意,在顾逢野的嘴角悄然漾开。
他的阿逸。
在外面是冻伤万物的冰山。
但冰层之下,是他亲手触碰过的柔软和依赖。
而他,是唯一的见证者,也是唯一的守护者。
这就够了。
他微微加快了半步,与沈逸并肩而行,用自己高大的身影,无声地为那座移动的冰山,隔绝了外界可能存在的所有窥探。沈逸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看他一眼,但那根焊死的尾巴,在顾逢野靠近的瞬间,**极其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向顾逢野的方向偏移了微不可察的一线。**
顾逢野的狼尾尾尖,**几不可查地、带着点愉悦的节奏,轻轻点了一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