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瞬间从沉溺的窒息感中惊醒!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抓包的恐慌感让他几乎要原地爆炸!他猛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顾逢野,动作大得带倒了旁边的椅子!
“谁?!”沈逸的声音带着一丝破音的尖锐和强装的镇定,碧蓝的猫瞳因为惊惶而剧烈收缩,脸颊红得滴血!那根刚刚还搭在顾逢野小腿上的猫尾巴瞬间“噌”地一下再次高高炸起,炸成了标准的刺猬!
门外,传来林逸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强行压制的哭腔和浓浓担忧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板,闷闷地响起:
“小逸……那个……顾同学?”
“家里……家里其实还有……”
“**还有一套全新的客用被褥!在二楼尽头储物间!**”
“**我现在就拿过来!**”
林逸的声音带着一种“我刚刚想起来”、“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个关心儿子的好爸爸”的欲盖弥彰,尾音甚至因为羞耻和某种“拯救儿子于水火”的使命感而微微发颤。
沈逸:“……”
顾逢野:“……”
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沈逸剧烈的心跳声和顾逢野粗重的呼吸声在昏暗中交织。
沈逸死死瞪着那扇紧闭的门板,仿佛要用目光把它烧穿。碧蓝的猫瞳里冰封的怒意和巨大的羞耻感几乎要凝结成实质!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父亲……绝对是故意的!什么“刚刚想起来”!他就是来捣乱的!
而顾逢野,在被沈逸猛地推开后,并未恼怒。他缓缓地站直身体,高大的身影在昏暗中如同一尊沉默的凶兽。他眼底那片翻涌的暗红风暴并未熄灭,反而变得更加深沉粘稠。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杀意和一种被强行打断好事的暴戾,死死地钉在了那扇隔绝了林逸声音的门板上。**
那眼神,如同在无声地丈量着门板的厚度,计算着某种毁灭性的力量。
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扭曲地,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岳母……
很好。
非常好。
门外的脚步声带着点慌乱,似乎林逸真的跑去拿被褥了。
沈逸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想把门锁死的冲动。他看也没看顾逢野,径直走向那张宽大的黑色床铺,动作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冰冷和疲惫。他掀开深灰色的丝绒被角,声音如同冰渣,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睡觉。”
“他爱送就送。”
“**你,睡里面。**”
最后三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却又透着一丝认命般的纵容。
顾逢野缓缓收回钉在门板上的、充满杀意的目光。他看向沈逸站在床边的、略显单薄却挺直的背影,眼底的冰冷暴戾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被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满足感取代。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完成神圣仪式般的庄重,走向床铺。
路过那个巨大的、铺着雪白羊绒垫的豪华猫窝时,他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目光在那柔软的垫子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扭曲的遗憾——暂时,还不是时候。
他顺从地躺在了沈逸指定的、靠近墙壁的里侧位置。动作规矩,如同最听话的士兵。
沈逸掀开被子,背对着顾逢野躺下,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那根炸毛的猫尾巴僵硬地拖在身侧,尾尖警惕地竖起。
黑暗中,顾逢野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带着滚烫的温度,拂过沈逸的后颈。他没有试图靠近,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无声的宣告和一种病态的满足,**将自己的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覆盖在了沈逸放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背上。**
滚烫的掌心包裹住微凉的手背。
沈逸的身体猛地一颤!指尖在顾逢野滚烫的掌心下蜷缩。巨大的抗拒感和一种被圈禁的窒息感再次涌上!他想抽回手——
顾逢野的掌心却收得更紧,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虔诚和不容逃脱的绝对力量。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极其轻微地、带着安抚性的力道,**在沈逸紧绷的手背上,缓慢地、一下下地摩挲着。**
动作轻柔,却充满了绝对的占有。
沈逸所有的挣扎都被那滚烫的覆盖和无声的摩挲禁锢。巨大的疲惫感和低烧带来的眩晕感席卷而来。他极其轻微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一丝认命般的颤抖。最终,他放弃了抵抗,任由顾逢野滚烫的掌心包裹着自己的手,任由那带着魔力的指尖在皮肤上留下灼热的烙印。
那根僵硬炸毛的猫尾巴,在黑暗中,极其缓慢地、极其不易察觉地……**放松了些许。**尾尖那点警惕的竖起,也微微垂落下来。
门外,似乎响起了林逸抱着被褥、小心翼翼放下的窸窣声,随即是蹑手蹑脚离开的脚步声。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
黑暗中,顾逢野的嘴角无声地勾起。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存在。
终于,与他的阿逸,在同一个空间里,在属于阿逸的床上,紧密相连。
他掌心包裹着的,是他的整个世界。
黑暗中,他无声地翕动嘴唇,做出一个清晰的口型: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