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果汁进肚，降低了她当场哭的风险，吸管被牙齿硌的极扁，即将被咬破洞时，她低低的问出话，“为什么？”

该要彭赫怎么回答，说重了她会哭，说轻了又无法斩断她的情丝。

他沉默良久，道：“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伴侣。”

“是因为家庭吗？”她追问。

他没回答，楼下表演也在此刻暂时停止，陆陆续续有食客回来，转眼间便和刚开始一样。

只是其余人周身流淌的是空气，而蓝杉和彭赫周身流淌的是寒风，吹的她吸了好几次鼻子。

一场有始无终的约会结束，彭赫少有的没提出送蓝杉回去。

车梦晨掐着点给蓝杉打来电话询问结果，蓝杉独自走在小区内的马路上，情绪低落地告诉她，自己被拒绝了。

车梦晨先是震惊，后又询问蓝杉当时怎么说的，她把与彭赫说说的话，详细地讲了一遍，车梦晨对着手机，连声喊道：“笨！你笨死了！真是笨死了！”

蓝杉本来就不开心，被她这么一吼更完蛋了，直接站在原地掉起了眼泪，车梦晨听见她的哭声，无奈叹口气，耐着性子讲：“你那样说，彭赫百分百觉得你是因为他是Glitch才表白的，那么既然如此，你俩也才刚认识不久，就这么表白，和闹着玩似的。”

“可是我的确因为这个的啊。”蓝杉道，车梦晨一本正经问她，“杉同学，你决定表白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谁？究竟是彭赫还是Glitch？”

蓝杉糊涂了，“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吗？不用分的这么清吧。”

“当然要分的清啦，你想想Glitch只是个虚拟人物，但彭赫不是，他对你的好可是真真切切，看得着摸得着的，你是把感情建立在他身上才会表白的，倘若换一个呢，我感觉你未必会不顾一切的那么做，况且我始终认为，你对Glitch的那种喜欢不是真的喜欢，而是一种精神寄托。”车梦晨语重心长，“我觉得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分清楚，你喜欢的人是谁，是Glitch还是彭赫。”

蓝杉下意识想回答Glitch，可话到嘴边心里又犯起了嘀咕，挂断电话后她便一直开始寻思这事，整个人也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佟爱杏最是了解蓝杉，瞧见她闷闷不乐的，一猜知道就有心事了，但没当面问，而是关起门和蓝丰探讨，“咱们在店里的时候给女儿打电话，她还高高兴兴的说等会儿要和彭赫出去，但你现在看看，简直判若两人，会不会是彭赫对她做了点啥呀？”

“我看着不像。”蓝丰搓了搓脑瓜顶，“闺女大了，心思难猜了，你与其在这合计，还不如直接问。”

“她也有秘密不是，我这个当妈的那么刨根问底的问总归不行。”佟爱杏一脚穿着鞋，一脚踩着床沿，望着门口，琢磨了片刻，道：“你说彭赫是不是和女儿说了点啥，惹的她伤心了？”

蓝丰：“那我哪能猜出来，看看明天她能不能好点，要还是这状态再说。”

佟爱杏心里不踏实，怂恿蓝丰去听听，蓝丰是属于一上床就不爱动弹的人，躺在那和被胶水粘住似的，愣是被佟爱杏生拉硬拽的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