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醒来也好挺好。
目光所及之处渐渐失声失力失去所有色彩。
跌入无尽黑暗。
时间成了虚幻的东西,日落往复,无法计日。
再次醒来。
任从舒眼珠在眼睑下滚动数次才堪堪睁开一条狭小的缝隙。
随之而来的是胸口上的疼痛,是动了动手指都牵扯全是撕裂般的痛。
眼睛完全睁开,他才看清面前的景象,一间算得上豪华的卧室,不是他家的布局。
陌生不会让任从舒感到惶恐,他此刻只有冷。
睁开眼的瞬间,大脑下意识地回想原因,陈有津那张脸变得越来越清晰。
任从舒望着天花板,吊顶不断轻轻摇晃。
陈有津。
要杀他。
陈有津,杀了他。
但这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
他还活着。
任从舒缓慢地半阖眼眸,长睫盖住阴冷。
如果真的是陈有津,任何原因都不足以让他与自己体内的弹孔和解。
他不缺乏安全感,不渴望被爱,干涸的人生不吸取任何人的养分,依旧可以比其他Alpha长的高大。
是陈有津自己爱他的。
任从舒眼眸渐渐阴沉,如化不开的浓墨。
他不信,只能自己兀自去找支撑点。
真实和虚幻都不足以撑起他。
他此刻需要的只是知道的是自己在哪,危险程度,是被救治还是被囚禁,将他放在这里的人又是谁。
屋内的香薰好闻,他的衣裳也是干净的,胸膛的纱布将衣裳撑的鼓起,眼睛里有充血的红。
任从舒动了动尝试起来。
难以动作的左胸每疼一次都不由让他回想。
他花了十多分钟才勉强支撑起身子缓缓下地。
就在这时。
嘎吱声猝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