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津瞬间便猜测出原因,“我明天接你回来好吗?”
本来让任从舒回去就不是他所愿,奈何任从舒太有主意了,他不想逼迫他。
任从舒轻缓地眨着眼,当所有画面变得真实不再虚假,他似乎连感知情绪的能力都变得强了起来。
他是那么爱陈有津。
“我睡不着,陈有津。”
“听故事?”陈有津问他。
“听。”任卷卷变得特别乖。
陈有津起身拿了一本书,语调温和耐心,仿佛读多久都可以。
“我想去纹身,把你纹在身上。”听着好听的读书声,任从舒突然哑声说。
“想纹什么?”
“最能代表你的东西。”
“不怕疼吗?”陈有津安抚着胡思乱想的人。
任从舒眼里含着泪,“我最不怕的就是疼。”
月色如绸缎铺开,任从舒蜷缩在被子里,“陈有津,我是你的孽,总是折磨你。”
“没有折磨我,你很乖。”陈有津声音变轻。
任从舒眼里的泪浸进被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
“哥说你乖,你就是乖。”陈有津摸不到他的脑袋,对着屏幕里的任从舒摸了摸他滑落泪珠的鼻梁。
陈有津也会骗人了。
任从舒轻轻呓语了一声,闭上眼睛,一夜好梦。
次日。
白正泽不在。
任从舒早有所料,是他让人在他的公司使了绊子。
这几天白正泽一直哪都没去,任从舒本以为没办法支开他,今天白正泽才算没坚持住去处理那一堆烂摊子。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能得到一些馈赠,白正泽离开后,任从舒去了白正泽房间。
任从舒很少进这间屋子,一是没兴趣。
二是同等对待,他也不让白正泽进自己的卧室。
屋内没什么东西,打开灯在门口就能一览无余,任从舒缓缓往前,在衣帽间角落发现一个保险柜。
密码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白正泽的生日,他所怀疑之人的生日,特殊的日子,他和白正泽见面的日子,正式在一起的日子都不对。
最后任从舒试了自己的生日。
滴——
密码箱打开了。
里面有一块价值上千万的翡翠原石,几张黑卡。
——任从舒高中时期的两张照片。
——陈有津的全部资料。
——以及一份手记。
任从舒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那种似海啸地震般的震愕将他击溃的满目疮痍。
一时间居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抓过那份有关于陈有津的资料。
穿着指挥官制服的陈有津寸照被白正泽用红色的笔画的连脸都看不清。
照片上不仅有笔印还有无数刀划过的痕迹,足以展示这份资料主人对他的厌恶痛恨。
手记的内容不多。
偶尔记录的是白正泽和任从舒一些不值一提的日常。
最显眼的几个字重复50次以上。
——任从舒是我的。
——我要陈有津死。
而陈有津资料最下方,是一份黑市接受暗杀任务的酬劳单,一亿五千万。
突然间,房间门被推开,任从舒被门口折射进来的光线照出无法藏匿的形状。
白正泽倚在门口看他,眼底淬毒。
“老婆,为什么要翻我的保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