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那是他的三年,他和陈有津的三年。
凭什么给他。
杀了他。
说完任从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陈有津的神情明显不对。
不是因为他对白正泽的态度,而是他的反应不对,任从舒又变得没办法处理太多心思,他猛地抓着陈有津的手,“你不喜欢我就不杀他,好吗?”
不对。
不对。
还是不对,陈有津不是想听这个,任从舒脑袋思绪般僵硬地动了动,脊背变得直了些,“你别不高兴。”
忽地,动作幅度极大的任从舒被陈有津抱住,他轻柔地安抚着任从舒,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没不高兴。”
任从舒感受到周身的苦艾香,擡手环住陈有津的腰将脑袋靠了过去,“我睡一觉好吗,睡醒了就好了!”
“你别不高兴。”
陈有津没说话,他放开任从舒在床头坐下。
屋内变得异常安静。
任从舒爬着到陈有津身边,擡头望着他。
指挥官不给任何指示。
“哥哥。”
任从舒手试探着环住他的腰,见被许可,整个人才又贴到了陈有津怀里。
脸颊贴在陈有津胸膛,任从舒呼吸才开始变缓,道歉的声音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对不起。”
陈有津垂下眼睑,任从舒乖乖地闭着眼,可以看清眼下的一圈薄红和点点水汽。
待人呼吸平稳一些,陈有津才收手搂住怀里的人,如同上位者的怜悯施舍。
任从舒的爱要一点一点给,才管得住他。
得到回应,怀里的人紧蹙的眉宇这才松懈下来。
过了十多分钟,任从舒急躁的情绪渐渐散去。
陈有津依旧抱着他,似乎真的在等他睡去。
任从舒安静后开始处理自己的混乱不堪。
总是让自己以最好的姿态面向陈有津的偷窥者,所有的不耻恶劣统统如画卷摊开在陈有津面前。
受不了刺激,飙车,挥刀,跳崖,一个关键词就要被拖着和杀恶这些极端的东西绑定在一起。
任从舒,没有人受得了你。
他一点也不想在陈有津面前这样。
任从舒眼睛在不知不觉间酸胀,靠在陈有津怀里闭着眼睛泪水止不住往外淌,再也不像是在睡觉。
他不知道他们这算什么,算不算在一起,陈有津没说要和他在一起。
陈有津也受不了他吧。
即使他有300天是好的,是光鲜亮丽的,脱了躯壳,也只剩下如黑白电视的灰暗。
不再困于情绪的任从舒又被现实的镣铐铐住。
抽动的身体被陈有津发现,轻抚他的动作变得更轻。
任从舒已经十分清醒,抱着陈有津的手试图在松,“陈有津……你别要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