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泽在骗他。
脑海中的那张脸都变得无比厌恶,白正泽的脸庞被他疯狂驱赶,但无济于事,他的记忆依旧属于白正泽。
胸腔第二根肋骨里却雕刻出陈有津的名字。
心脏为谁跳动,他就爱谁。
从开始怀疑,我就已经开始爱你。
任从舒眼眶变的重了几倍,渐渐模糊的眼前,肆意地坠落眼泪,他擡起眼眸,一片混沌中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滑落,“讨厌你,讨厌你!”
他的语调极轻,带着不再追问的心知肚明,因为哭腔明显,格外惹人心软。
陈有津明白任从舒带着埋怨的话和语气,他摸了摸任从舒的脸颊给他道歉,“对不起。”
“你为什么那么坏,为什么那么坏……”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什么都要他猜。
他的匕首刺穿了陈有津的心脏,疼痛在此刻反扑。
汹涌如锋牙恶兽啃食他。
可任从舒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什么性子,偏执,刻板,自负。
不是自己怀疑,他不会信。
为什么呢。
明明可以温润的对应任何事,就是想对陈有津生气,想发脾气。
如果他笨了一点怎么办,如果他找到机会朝陈有津开枪了怎么办,如果那一刀再近心脏一毫米怎么办。
所有的一切只压的任从舒喘不过气。
三年又三年,五年又五年。
从泊江一中到江城大学。
从初遇到再见。
上天总是要和他开玩笑。
他珍视自己的爱人,时间的长河中,那几乎是他在贫瘠的生活中唯一能让他想起来能展露笑意。
喁稀団
偏执的人喜欢上谁都会很可怕,他曾以为自己种的树长歪了,寻不到本心,也放不了手。
陈有津的每一次出现都在告诉他不是。
煎熬的内心不是过错。
误以为背叛的低劣纠缠他,也撕碎他。
从悬崖上看见陈有津手腕上的表盘开始。
不,从1区的那个房间开始。
陈有津带着他走的每一步,都朝向少年的15岁。
任从舒最会走到最前面
最会坚强,最会为别人处理烂摊子。
但他又总能被击溃。
譬如说,现在站在陈有津面前,他想耍浑,他想掉眼泪,把多年沉寂的委屈痛苦一股脑地哭出来。
“陈有津,你欺负我啊?”
任从舒的呼吸带着胸膛轻微起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眼眶中的泪水也没想去抑制它了,随他大颗大颗地滚落。
眼下变得温热,陈有津的指腹触到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地剐蹭着那处湿润。
任从舒的脑袋往下垂着,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